2011年12月26日 星期一

聖誕哭聲


今天,聖誕節是個普世歡騰的節日,在商人的推波助瀾下,更是消費和狂歡的日子。但你可有想過,當年的聖誕其實是充滿了慘叫聲和哭聲的呢?

按聖經記載,當年的統治者收到救世主會誕生的消息,他們會把這‘救世主’理解為‘革命者’和‘王’,這當然對政權的穩定有很大的威脅,為了斬草除根,執政者就下令盡殺兩歲以下的嬰兒。這就令全國都充滿著嬰兒的慘叫聲和父母的哭聲!

為了害怕一個明天可能會為王的嬰兒,而要殺死所有嬰兒,今天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。但想想,商鞅在秦國推行法家的思想,又何嘗不是滅絕人性!不要說其法的嚴厲,其罰之殘忍,最泯滅天良的就是‘連坐法’,這就是你潔身自愛也沒用,祗要你的憐居犯法,你同樣也要受罰!

有人會把‘法家’的‘法’,與‘法治’的‘法’相題並論,這是極大的謬誤。法家為了政權的穩定,完全可以泯滅人性,喪盡天良,法家主張把公權力無限制地增大。而‘法治’的‘法’的基本理念,就是要限制公權力!

主張法家的人,會嘲笑‘法治’軟弱無力,經常放走犯罪分子!真的,當你被國內公安鎖定為要嚴打的犯罪份子,你就死定了!你想逃?他們會把你的親戚朋友全都找回來,教育教育,中國公安,個個都意志堅定,不怕犠牲(人民),那怕是把一千人打到殘廢,也不可放過一個犯罪份子!一人做事,千人受罪,你還敢!

不過,要把千人打到殘廢,也要費不少氣力,其他利益所在的活動,如掃黃等等,也是極花時間和心力的,所以中國公安全都忙碌非常,忙到沒有時間去巡邏,更加沒有時間去攪治安!甚麼偷搶打,甚或是死了幾個‘賤民’,祗要不涉政治和公安的利益,他們是絕不會浪費寶貴時間去處理的!

非常幸運,我沒有遇過甚麼嚴重的偷搶打,祗是廿多年前,給人‘打荷包’,我很感謝當時認真為我‘落口供’的警員。他還私人給了我五元車資。近日,要經常找警員幫忙的,都是處理噪音問題。有一個星期天,附近傳來了裝修的聲音,我打電話到警署,不消幾分鐘,便有警員上門,遠方傳來的噪音很不易定位,但他仍很有耐性聽取其來源!前幾天,我見到一部‘衝鋒車’突然加速,兩名警員從車跳下,衝向一部‘的士’,原來這的士在雙黃線落客!但他們很快便退回‘衝鋒車’上。噢!一位行動不便的人從的士下車,好!

納稅人支付執法人員的薪津,期望的就是他們會維持治安,而不是欺壓人民。法治的精神,就是以法律限制政府的權力,以令公權力不被濫用。有時,這些限制確實會放走一些罪犯,但作為一個‘無權無勢的小民’,我就寧願活在‘法治’的保護下!


2011年12月13日 星期二

性特權

這是昨晚(11年12月12日)香港電台‘講東講西’的題目, 馬鼎盛和譚志強這兩位熟悉中共的評論員,由中共建黨說到今天,主要講的都是中共高幹的性特權。

這些材料,大部份都是我已知的,可以說是了無新意,我就是覺得他們太保守了,有關高幹和毛澤東的生活如何淫亂,說的就祗是皮毛而已。但馬鼎盛有一句話提醒了我,他說,很多人都還真心相信毛澤東一直都是過著清廉的生活,兩袖清風。毛澤東如何窮奢極慾,如何淫亂,私產何其的多,這些,對於歴史有點興趣的人來說,當然是常識!但對很多人來說,不單是聞所未聞,還與其認知相違背。所以,我認為是了無新意的,可能大家仍會覺得很震憾。例如,每天都有大量高幹在性侵犯幾歲大的‘幼齒’,這些都是常識,沒有甚麼新意可言,但可能很多人都聞所未聞,甚至難於想像,所以仍推介大家去聽一聽。

我在09年寫的‘父母官’一文中,亦有提到中共高幹的‘亂性’問題,更討論了為甚麼中共高幹在‘亂性’的同時,又會嚴打妓女,或大家也可重溫比對一下。

註:在網頁上,其題是性霸權,但節目中,他們說應是性特權,我也覺後者比較合適,用之

2011年12月2日 星期五

DoubleThink(二)

上文提到曾鈺成是個DoubleThink的高手,提到DoubleThink,總不能忽略另一高手,司徒華。

司徒華在其回億錄內,最少都承認了他在六四前,心底裏是個共產黨員,祗是他覺得在黨外為黨效力會更方便而已。簡單來說就是做‘臥底’。

蕭若元在評論這事時,曾提到為甚麼司徒華親眼看到民革,親眼看到共產黨殘殺人民,親眼見到以千萬計的人因共產黨而死,親眼看到從珠江漂來的浮屍,但仍然擁抱著共產黨,實在是道德有問題!

對不起蕭若元,你錯了!你不了解DoubleThink。DoubleThink的威力,就在於完完全全的內化。司徒華已走了,既蓋棺了,或已是時候作論定了!事實上,司徒華並不是毛,毛過身後,有過億的銀行存款,歷史亦證明毛搞女無數,生活極其腐敗。但有足夠證據令我相信,司徒華一直都過著‘神貧’的生活。沒有大筆銀行存款,沒有美女,生活也極其簡單基本。毛的道德當然極為差勁,但單從個人生活出發,看不到司徒華的道德有任何問題。

司徒華最後出賣民主的主要因由,就正正是由於其高於常人的道德水平,他就是相信共產黨可以救中國,他亦願意獻身這事業,這就好像我在上文中提到的朋友,出錢出力的服務教會,司徒華何嘗不是無私地,盡心盡命地為共產黨出力。

當參與到這程度,就非常難於‘止蝕’,當年司徒華勸說弟妹和很多年青人回國服務,最後換來不少怒目仇視,亦可以說毁了不少年青人。我頗為肯定,他的內心並不好受。唯一的思想出路,就祗能用DoubleThink,理性上雖然見到一個殘暴不仁的政權,但同時亦可把她視為救國的唯一途徑!可以想像,司徒華的理想是中國變得強大,人民豐衣足食,最後,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表露身份,為的不是甚麼黃金財帛,更不是金屋美女,而是可以得到‘封號’,甚或身後長眠於八寶山。

當然,六四是個重要的轉捩點,但司徒華與曾鈺成的反省有著本質上的不同,有足夠的證據令我相信,當時司徒華是以取得香港支援六四運動的控制權為首要任務。他深深明白到若控制權落入某些人手上,會對中共做成不可彌補的傷害,若他可控制整個運動,便可將傷害減到最小。

他真是始終如一。

2011年12月1日 星期四

鍵盤

很多年前,我開始接觸打字機,‘打字’是要學的,鍵盤的排列古怪非常,打字書和老師們就是說,這樣的鍵盤設計才可令你高速輸入,現在是辛苦一點,捱過去就會好了。

但這說法實在不能令我信服,當年的打字機並不像今天的鍵盤這麼輕巧,但’A’字就要由左尾指去打,單是要練習好打‘A’字,已經用去不少時間,但‘A’在英文出現的頻率極高,辛苦尾指了,若可用右食指打‘A’,不就是快得多嗎?

這個詸就一直維持了數年,每次去問老師或打字高手,他們都總是不約而同的說:‘祗要信,不要問’。

直到我開始研究科技發展史,我才驚覺我的推論是對的,這鍵盤的設計並非用來加快輸入速度,剛剛相反,就是因為早期的機械技術水平不足,打字機的機械不能太高速運作,所以,就要設計出一款減慢輸入速度的鍵盤,確保打字機可正常運作!

但是,當機械技術進步到可以做出高速打字機時,鍵盤已變成了標準,可以說是習非成是罷。不要說別人,當初,花了數年時間才可掌握這個鍵盤,轉瞬間已和這鍵盤發生了幾十年的關係,我實不能改變!

這些古怪事情多得很,例如,當電郵加上了附件,其身價立刻‘提升’,要多用很多貯存空間,為甚麼!?祗是因為早期的通訊系統,有不少都是以7-bits為一個完元,同樣又是技術問題,所以,當時的電郵系統在傳送檔案附件時,都要用7-bits的字元編碼,還有要保證一行不會太長等等⋯⋯結果,就令其肥大起來了!

還有,不少商戶現在仍堅持要使用傳真機(Fax),這種落後的通訊工具,絕對可以由電郵所取代,但習慣了,改不了!我不是一直都說,人是非理性的嗎?

DoubleThink

‘DoubleThink’一詞是由George Orwell在《1984》一書創作出來的。‘DoubleThink’就是可同時接納兩個完全矛盾的概念。

例如,書中的男主角於‘真理部’工作,他的工作就是要不停改寫歷史,以符合當下的政治需要。按常理,他明知這些歷史都是出自他的手筆,並不可能相信這些是真的。但doubleThink 就可以令絕大多數在‘真理部’工作的黨員,真心相信這些由他們創作出來的東西是千真萬確的事實。

小說家荒謬之言!?但這就比現實更真實,又或現實比小說更小說。今天,仍有很多‘有識之士’相信是共產黨打走日本皇軍的!又或有很多人仍相信偉大領袖是克苦廉潔的!凡此種種,都可以用DoubleThink來解決,當然,現實上這並不叫DoubleThink,而是甚麼‘矛盾論’又或‘唯物辯證史觀’!

DoubleThink其實很有普遍性,還記得十多年前,我有一位老友和我說:‘我發覺我的信仰越來越有問題,但我已把青春獻給了信仰,信仰成了我人生的支柱……’

結果,他不單沒有退出教會,相反比以前更投入,作更多的奉獻。當時,我實在大惑不解,還以為他在義理上有了突破,但令我非常失望,先前的疑惑不單沒有解決,更出現了很多的更難於解決的新問題,祗是他採取了一種想法,信心比理智更重要,一切疑惑都是魔鬼的引誘而已。

我了解我這位朋友,他是真心真意地相信他的信仰,但作為一位工程師,他也有足夠的理性去分析這問題。但重點不在對與錯,而是當他的人生已建基於信仰上,若這個信仰倒下,他的人生又會變成甚麼樣子呢?在這種情況下,DoubleThink就大派用場。

二十歲前,我何嘗不是被共產主義迷倒,感恩的是我有機會修讀數學,學習邏輯,在理性的照妖鏡下,唯物史觀和共產主義的謬誤當然顯露無遺,但這實在令我難於接受,要放下自己一直捍衛的主義和信念,有時真是比死更難受。終於都要拖拉了數年,才算在思想上真正的‘洗底’。

我可以洗底,其實並不是我聰明,更不是我的道德高尚,其實正好相反,就是因為我足夠蠢,以及道德水平不高,並沒有為信仰付出太多,‘洗底’就相對容易得多了。

或我舉兩人做例子,第一人是曾鈺成,他曾受嚴格的數學訓練,我從來都不會懷疑他的邏輯思維水平,但當年,弟弟鐺鎯下獄,而他亦被受歧視,好一位香港大學一級榮譽畢業生,都不能當研究生,更不能當任何‘好工’,若沒有信念,又如何捱得過去呢?DoubleThink就可以幫到他,現實上,他比很多人更清楚共產黨是甚麼回事,但經過一些對事實的‘過濾’和選擇性的觀察,更可安慰自己,一切問題都要達到社會主義理想的陣痛而已。

雖然,他的doubleThink水平已很高,但並不‘完美’。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,也是個受過嚴格邏輯訓練的人,所以,並不可能成為一位理想的共產黨員。DoubleThink的最高境界,是要完全內化,用Orwell的語言講,是要變成instinct,書中的黨員是會受24小時的全面監察,睡覺時的一句夢話就可能令他們從世上消失。

1989年,曾鈺成終說出了良心話,後來有人把這解讀成押錯注。但我堅定地相信,當時他是真心的,原因很簡單,他一直都是靠道德和理想來抗衡事實和邏輯,但活生生的事實,是解放軍向學生開槍,沒有可能再找到任何‘道德盾牌’了,‘事實’,就如利刃般,直插他的要害。他的DoubleThink水平解決不到這問題。

他的DoubleThink雖不完美,但段數也很高,結果,一段時間後,他就可再發揮doubleThink的力量,重投共產黨的懷抱。

另一值得研究的人物是誰?下文再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