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恥的張文光

我很少講粗口，若要講，quota就要留給張文光。

請大家聽聽他昨天在立法會的發言，可恥！可恥！！可恥！！！又不是等錢開飯，何必賤賣靈魂呢！？立法會是有逐字記錄的，你的反民主行為，將會永留歷史。今天你或可疑惑人心，但百年之後，你又如何面對歷史的裁決呢？

情緒太波動了，不能再寫下去，遲些再續！

Star Trek第九集（二）

上文提到在抗爭過程中發現了一個秘密，原來，這些倡議收集幅射的人，也曾是這裏的居民。他們是第二代，一百年前，他們想使用科技，想探索宇宙，這當然有違‘立國理念’，他們革命，失敗，被放逐。他們積極發展科技和太空武器，由於再得不到這些幅射的庇蔭，一百年後，他們的身體已衰老到極限，他們回來，以造福全宇宙之名，收集幅射來回復青春，更重要的，是要報放逐之仇。

這情節並沒有在電影內深入討論，我就覺得這才是最值得思考的！

想想，一群見過因科技極度發展，最後招來戰爭和星系滅絕的人，來到一個‘世外桃源’，風光明媚，土地肥沃，長生不老，這不就是一個天堂嗎？

他們當然會堅守著這個得來不易的‘天堂’。可是，在這‘天堂’出生的，一出生就可享有這一切，甚或視之為理所當然的，反而，對外面的天地起了好奇心，這是非常正常的。

我經常都作一個思想實驗，我設想我發明了可把沙漠變成肥沃耕地的技術，然後，我招募一群志同道合的環保素食者，買下一片沙漠，然後把她改造為耕地，我們就在上面自耕自食，過著簡單，環保和可持續的生活。

很美好嗎？可惜，我不能滿足於如‘桃花源記’的簡單，甚或接近幼稚的描述。我會為這個國度的各方面的制度和系統加入細節，例如，經濟上是開放還是封閉型，使用農藥和科技的程度，生活模式和娛樂，以至治安和防衛等等的問題。

很多問題都是很困難的，但努力一點，也可以想到解決辦法，但有一難題，在我多番反覆思量後，仍未想出解決方案，這就是‘異見’問題。

這就是若有人不想認同或遵守這裏的‘立區理念’又該如何處理呢？假設第一代的‘居民’全都支持‘立區理念’才加入的，若有朝一日，他不能再認同，那麼是不是應請他離開呢？但他可能已作出很多貢獻，他是否也應得到賠償呢？又或，他不肯和平地離去，又該怎樣做呢？更難解決的，他就是真心相信現在的‘立區理念’有根本的問題，有修改的必要，‘立區理念’又能否更改呢？

志同道合的人，為理念走在一起，合則來，不合則去，還可勉強說得過去，而最麻煩的，就是下一代，他們在這‘區’出生，他們生而擁有‘區民’身份，但他們並沒有主動認同‘立區理念’，若他們發覺不能認同，是否應被剝奪‘區民’身份呢？被放逐甚或要被殺呢？

在名著‘烏托邦’，便是要強制人民認同‘立國理念’，過著‘道德’的生活，若有違反，便會被重罰，甚或被剝奪‘公民’身份。但其‘道德標準’，今天很多人都可能不能認同，例如，非婚性行為會被視為足以剝奪公民身份的嚴重罪行。

‘立國理念’和‘憲法’都祗應說明和規定一些很基本的理念，例如，說明人人平等，尊重人身自由，法治等等……

但若如規定要禁酒，禁肉，禁性行為等等⋯⋯這便會變成一個極權國家，因為若不是以嚴刑峻法和強大的國家治安機構，以不人道的方法執法，這些根本禁不絕，禁不了。

幾十年前，美國曾禁酒，酗酒之害，磬竹難書，但現實就是因為私酒而造就了黑幫。國內理論上是禁黃的，但現實又是如何呢？

結果永遠都是禁人民，而‘破禁’就會變成當權者的身份象徵。例如，新中國是禁娼的，但毛澤東每天都搞女無數，最近周永康都被說成是‘百雞王’，中共高幹若沒有百來個女人，面子又怎說得過去呢？

身為一個環保素食者，我真的很希望建立一個如上面所述的‘素食國’，但我亦深信這個國家不能長治久安，不要說甚麼外敵，內部的壓力都會大得不能控制。我個人可以選擇簡單生活和素食，但若要強制其他人跟隨，我就會變成一個獨裁者！

不要和我說民主制度有多少問題，我比很多人都更了解，例如，民主制度是軟弱的，因為我們不可以強制別人去做些甚麼。事實上，身為環保份子，在民主的國度實現環保理想是很費力的。若在獨裁的國度，原則上祗要說服當權者，便可以立刻強制推行各樣環保的政策，但現實是，苦的，作出犧牲的，都是百姓，而不環保和浪費，必會變成當權者的身份象徵！

‘民主是極差的制度，她祗是好過任何曾出現的制度而已’。

Star Trek第九集（一）

在一個遙遠的星系，有個高科技文明，但科技亦引發了戰爭，最後，還是走向滅絕。

一小群幸存者找到一個星球，上面風光如畫，而且，還有可令細胞再生的特殊幅射，這令他們的身體永遠保持廿多歲的狀態，亦即長生不老。

這群人領教過科技之害而最後尋得樂土，所以，決定回復農耕及放棄科技，拒絕太空旅行，在星球上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

以上的故事並非我的原創，而是電影Star Trek第九集的前傳（Star Trek，香港譯作‘星空奇遇’，國內譯作‘星際迷航’）。Star Trek是一經典科幻作品，我小時候便是看她的電視劇系列，近年，更搬上大銀幕，經已推出了十一部電影。

說老實點，小時候我實覺這電視劇有點悶，我是個科技迷，但這電視劇，就經常涉及很多哲學問題，當時實在看得不甚了了！而電影亦保留了這些風格，例如，其第一集就討論創造者和創造物之間的關係，很多人都看不明白，我算是看得懂，但仍覺有點悶。

而第九集就算不錯，她的中心思想，就是討論現代的核心價值，以至‘烏托邦’所要面對的問題，有點訊息，而其包裝也不算太沉悶。

故事開始時，這群人已在這星球快樂生活了幾百年，但是有人向‘星球聯盟’提出，他們已有抽取這些長生不老幅射的技術，但抽取後，這星球的生物便會滅絕。星球聯盟決定要秘密移走這幾百居民，然後抽取幅射，造福全宇宙。

和大部份荷李活電影一樣，總是會有人為了更高價值而抗命，主角就是個太空船艦長，當他發現了這計劃後，便極力阻止。他和上司激辯，上司就是說，祗要移走這幾百人，抽取幅射，整個宇宙都會得益。主角當然不以為然，他就提出界線可設在那裏，若星球聯盟可以為了整個宇宙的利益而犠牲幾百人，又可不可以為了整個宇宙而犠牲幾千人，幾萬人，以至幾百萬人呢？

西班牙開拓新大陸，是極端野蠻和血腥的。及後美國開拓西部，情況也極為類似。當時，他們都以宗教和大部份人利益為借口。但自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，普世價值抬頭，普世價值的重要一條，就是否定以戰爭或武力改變國家疆界。今天，我們不能再容忍殖民主義，不能容忍以傳教或大部份人利益為由，去殺害‘小數’人。

但又如何定義‘小數’呢？辯證法有‘量變引起質變’一說，所以在共產國家，這‘小數’的定義是極為彈性的。為了政治和大目標的需要，犠牲‘小數人’是可接受的。毛澤東就是說過，中國人這麼多，若能消滅美帝，死三數億中國人又何防？當然，現實是在他的‘偉大’領導下，美帝就分毫無損，中國人就數以千萬計的枉死。

但在普世價值下，強制犠牲一個人都不能！若可以犠牲一個，為甚麼不可犠牲十個？可以犠牲十個，為甚麼不可犠牲一萬個？再這樣推下去，希特拉又不是為了全世界的利益，殺死‘區區’六百萬猶太人。今天，全球人口達幾十億，不要說幾百萬，就算是幾千百萬，還不到一個百分點，也可稱作‘小數’，若‘小數’的定義有彈性，是不是我們可以為了全人類的利益，而殺死幾千萬人呢？所以，‘一個’是最重要的原則防線！

這故事正正就是彰顯這概念，主角是個軍官，所謂軍令如山，他違抗軍令的後果可能是入獄甚或死刑。但今天，我們相信普世價值是凌駕法律的，主角就是說這計劃實在違反了‘星球聯盟’的基本原則和價值。他就有違令的必要，也願意承擔違令的後果。

在抗爭過程中，他們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，這就把故事引入一個更深入的哲學討論，但這電影在這點上卻輕輕放下，討論不算深入，實在有點令人失望。這個點子是甚麼？下文再討論。

BPR的啟示（二）

最近，英基出了公關災難，事件是在一場足球比賽中出了點肢體衝突，先不論誰是誰非，這類事情在足球場上並不罕見。

問題就是有家長攝錄了整個過程，放了上youtube，英基向這家長發出律師信，要求他刪除有關影片。

是的，這家長刪除了這影片，但這片就在網上更加瘋傳，亦令警方不得不介入，事情越弄就越糟。

這案件已進入了司法程序，不宜再作評論。但我想說的，這本來是件小事，英基發出律師信，其實是把小事弄大。

明顯地，英基確有法律理據要求刪除影片，但發出律師信，公關上便會把自己變成‘高牆’，而這家長便變成‘雞蛋’，在鋤強扶弱的網絡文化下，大部人都會站在‘雞蛋’一方，這就成了公關大災難。

這就是‘專家是危險的’另一個好例子，我想在英基詢問律師意見時，律師可以做的就是發出律師信。但最大的問題是，律師是否一定要參與？

我的工作，有時都免不了要處理一些商業糾紛，很多人都不明白，我又不是律師，為甚麼會有客戶要來尋求我的意見呢？問題是有經驗的生意人都會很清楚，大部份律師都祗會提供法律意見，一件法律程序正確之事，並不等如是個好的商業決定，我就是會為客戶提供全局思考，在真正有需要時，才會找律師。

若由我去處理類似問題，最少在最初階段，絕不會採取任何法律行動，而是會和各人溝通，以誠意去尋求諒解，更重要的會是小心查閱所有資料，明顯地，片中出現的football kick，並不是一般可接受的動作，而教練的反應亦會招來情緒性反應，在這些考慮下，還‘硬得起’嗎？趕快大事化小罷！

法律是件很‘昂貴’的東西，這‘昂貴’除直接金錢支出外，還包括名譽、時間、心力等等……祗有幼稚園學生才會把‘告你’放在嘴邊的！

上面說了‘法律專家’的危險，下次我會再說說其他‘專家’的危險例子。

BPR的啟發（一）

IBM融資是幾十年前一個非常賺錢的公司，當時的電腦售價非常昂貴，很少公司可以一筆過拿出這樣多的資金，所以，就要尋求融資。而作為IBM的附屬公司，當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。

但是，按當時IBM最重的公司文化之一：‘認真’，批核資款的程序長達二三個星期，這就令很多前線業務人員非常火光，融資乃一門高度競爭的行業，在這二三個星期，可以發生的事情實在會太多，到資款批出時，客戶可能已在其他途徑取得融資。

於是，她們請了一位名企業顧問來研究和處理這問題，結果！？在一場‘小改革’後，九成的過案都可以在半天內完成批核！

是甚麼的魔術？不是魔術，祗是解顧了八九成的‘專家’而已！

原來，在這企業顧問小心研究整個批核程序時，發現有八九成的個案都非常簡單直接，想想，若有一間年收入以億計的上市公司，融資幾十萬來購買電腦系統，還需要做詳細的背境和財務調查嗎？

但是專家就是專家，他們可以搬出千個理由，說明多大的公司都有‘走數’的可能！當然，世上並沒有不可能的事，匯豐銀行絕對有倒閉的可能，同樣，美國也可能會亡國，問題是機會有多大而已。更重要的是，當完成了這些財務專家的所有程序，我也不相信他們會建議不借錢給匯豐！分別就在於若完成了這些程序後，若匯豐還是倒閉的話，就是‘天災’，無人需要負責而已！

所以，這顧問把批核的程序電腦化了，改由一群‘文員’按既定程序操作，九成以上的個案，不用一兩小時便完成整個批核程序，當然，會有一些個案是這程序無法處理的，這樣便會交由‘專家’進一步跟進，所以，是解顧了八九成而不是全部的‘專家’！

以上例子，出自企業管理大師Michael Hammer的‘Reengineering the Corporation: A manifesto for Business Revolution’。這書普遍視為‘Business Process Reengineering’（企業流程再造）的經典之作。

他就是用這例子說明，機構要有效率，就要多用通材，而盡量減少‘專家’。他並不完全否定專家的作用，但就是警告‘專家’是很危險的！

這又對我們身處的環境有甚麼啟示呢？下文再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