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所往

收到好友的一電郵，原文如下：

『
2009年1月30日信報標題：
GIMP Photo直迫Photoshop

嘩，太浮誇了。現代楂筆搵食的人太下爬輕輕了。
我用GIMP用到發火。但堅守盡量不用翻版為原則，要用photoshop時，用番OS9機我買的舊版PS做。

開放源碼軟件一般的用戶界面都設計得不好。有一個甚至quit的時候不問你save不save。
忘了save，所有新做的野全部拜拜。
』

前幾年，我視微軟（Microsoft）為妖魔，我以使用Linux為傲．但我實在是‘著相’了．先不討論妖不妖的問題，現實上，我有條件不用Microsoft嗎？

在《牛年目標（二）》我說gOS值得一讚，問題卻是我正在用Windows系統寫blog．詳細的原因有機會再討論，重要的是在此時此刻，Windows更適合我的工作！

小學時讀過‘瞎子摸象’，今天當然是政治不正確，可是，科學的本質就不是‘瞎子摸象’嗎？或更廣泛的說，人就是靠perception去理解世界，又不是在‘瞎子摸象’嗎？小時候，我看了很多介紹電腦的書，當時對普通人來說，電腦祗是個遙遠的概念，絶不是一件具體的實物．於是，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獨特的電腦．我腦中的電腦人是部計數機，他想像中的電腦是部全能機器．今天，電腦己很具體地存在於商場，但電腦究竟是甚麼，也是因人而異！

對設計師來說，電腦當然是部圖像處理機器，用戶介面永遠都是最重要的．但對我這個‘老古龍’而言，就經常覺得用戶介面‘阻著地球轉’！Linux對我來說，大部份時間都是Server，都是放在美國數據中心的東西，都是我要遙遠控制的東西，GUI！？唔好玩喇．但這祗是我不適應時代的看法，今天，一樣可以通過GUI管理遙遠的server，問題就有點像有人還總是有自動波不駕，而堅持要駕棍波一樣！

Linux的軟件，很多都是以為命令行而設計．例如，早期我們要燒錄CD，便是在命令行上打幾個命令，但對一般人來說，這絶對是火星文．到了X-Window比較成熟後，才有人編寫frontend，意思就是圖型介面，但仍以本來的命令行作為backend，說簡單一點，用家在Screen上click來click去的東西，祗是編譯成命令和參數，最後還是送到本來的命令行程式執行．

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令全世界的hacker更好的合作，例如，好像我這類人，並不善於圖像和介面設計，但就專長編寫抽象的圖形處理程式，我可寫一個程式，你祗要在命令行上指明圖片檔案和想把照片加亮多少，我的程式便可很有效率地處理．命令行難用？好，就讓其他人寫一個Frontend，加上一個調節亮度的slider罷！

我們這些人經常被人批評遠離用家，甚至被迫去學習平面設計，畫面設計等等……我絶對承認，要用家用得好，這些是非常重要的，Apple就是在這方面領先和改變了世界！但這是電腦的一面，也是電腦科技的一面，沒有人寫backend，又何來有frontend呢？當然，backend是看不見的，我亦從來不期望會被大部份人了解．但現實就是越來越少人包括決策者了解backend的重要性！

到近尾聲還未點題，‘無所往’出自金剛經‘應無所往，而生其心’，今天，對我來說，微軟妖不妖，魔不魔，與其產品全無關係．近幾年，我也多研究GUI，世界需要的是了解．一個好的GUI實在花費甚鉅，背後學問亦複雜非常．

有人問我民主是不是一個理想的政治制度，我就祗會說，民主並不理想，也不可以解決所有問題，但真正的民主精神，就是了解，就是寬容，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有機會說話，就是要尊重少數人的權利．或更簡單說，就是‘無所往’．有人說這沒有效率，但我就寧願效率低一點，也要尊重所有人的自由和權利！

但願這些批評議員掟蕉的人，先了解一下民主的基本概念，也了解一下，立法會的standing order．當有歸邊的宣傳機器不斷批評某人和某事時，我們便應提醒自己，說了一百次的謊話，也會變成真理！

傳統！？

有很多人自以為掌握了傳統，但我經常問他們，這是甚麼傳統．中國信史有幾千年，難道幾千年的思想和生活習慣都一樣的嗎？

又講講求簽，求簽實始於何時何地，就要留給歷史學家稽考了．但朝廷問卜的習慣就古已有之．在古代，這些與鬼神有關的儀式，都是以最敬虔的態度進行．孔夫子說：‘敬鬼神而遠之’，要敬而遠！

反觀‘劉’尊貴議員，口裏就說著甚麼維護傳統（鄉村利益），但居然身穿黃衣，大年初二到寺廟求簽！在古時，這已是誅九族的十惡不赦大罪．又按古例，在進行如此重要事情，必需齋戒沐浴至少三天，‘劉’議員實欠了香港人一個交代，由年三十開始他有沒有吃肉，有沒有性行為！這才是真正的傳統．

‘不知者不罪’，我等小民還可說得過去，但原來香港最高權力機構的成員，也是‘無知’治港！我們就祗可自求多福、七一上街、望尚有點Guts的議員代我們掟掟蕉罷了！

傳統就和民主一樣，是最被誤解和濫用的．例如，很多人都堅持婚嫁時必需穿旗袍，又說這是傳統，甚麼中國人必需的！實情是‘旗袍’是滿人的服飾，若把時鐘推前幾百年，在滿清尚未入關時，這又是甚麼傳統！死罪就有之．滿清入關後‘留髮不留頭’，今天也應是傳統嗎？

我看中國文化和傳統，經常懷著敬意和佩服．但必需說明，我欣賞的是春秋戰國以至先秦文化．主要的當然是道家和儒家思想．黑暗的法家思想興起，中國文化便受到嚴重的污染．整體來說，中國文化自宋朝開始末落，明朝的政治實乏善可陳，又嚴格控制言論，清朝也繼承了明朝傳統，康雍乾三代就有不少文字獄．政治極其黑暗！

可惜，今天我們說傳統，很多就是明清的模糊記憶．這就真是好的唔學，壞的就做到盡！‘子不語怪力亂神’就不去學、問卜前認真地齋戒沐浴就不去學、古時遇有天災，天子下詔罪己就不去學．但新年吃髮菜就要堅持，這又是甚麼傳統呢？祗因‘髮菜’之廣東音近‘發財’而已！但這就是環境大災難．

今天聽十八才子的節目，一個低能主持居然把‘下詔罪己’說成‘下罪詔己’．我想‘劉’議員是‘下墜召妓’罷！對他來說，這當然是‘傳統’，他更為能捍衛這傳統而驕傲罷了！

牛年目標（三）

開源程式的圈子，有一個說法，這就是頂級程序員應有三個‘美德’，這就是‘懶惰、傲慢和無耐性’．

今天，我先說一說‘無耐性’．所謂‘無耐性’就是不能容忍電腦閒著沒事做．簡單來說就是要物盡其用．但是，這就全無經濟效益．

當我剛接觸電腦時，程式的大小是以byte計的．我就用過一部128byte內存的電腦．我曾寫了一個多軌道運動會計時器，可以在幾百byte的內存運行．但現時的程式，少說也以M計．分別在那裏呢？

原因之一，就是軟件的開發成本遠比硬件高，我並不是說硬件開發是件簡單的事，相反，沒有巨額資本，根本不能作有效的硬件開發．但是，硬件開發既專門，也是幾間巨型公司之間的事．若不是有如美國的反壟斷法，我們的硬件價格可能遠遠高於我們的想像．但硬件的開發目標單一，理論上，就是更多和更快．

反觀軟件的開發，目標就複雜得多，除電腦專門知識外，還要講究Application Domain Knowledge，例如，要編寫一個作曲程序，就必需對音樂有一定的認識．

電腦之所以可以在近三十年突飛猛進，就是因為編程之門開放了，今天，有些編程工具真是簡單到連小朋友也可掌握．但天下那有免費午餐，工具變得簡單，就必然是有人在其他地方投下了更多的努力．另一原因就是硬件資源的大幅降價，這便令程式再無需做得這麼有效率．舉一個例子，若你可以多花一百小時去優化你的程式，它便可快百份之二十，但買一部快百份之二十的電腦不是更有成本效益嗎？

就是這樣，優化程式和系統，商業上絶不是明智之舉．但我們實在錯計了硬件成本，簡單來說，我們並沒有把環境成本計算在內．我們祗會計算電腦的生產成本，並沒有計算它對環境的影響．留著舊電腦絶不符合經濟原則，但抛棄一部舊電腦環境便要付出沉重的代價．

事實上，節省電力的意義也不限於直接電費的支出，例如在夏天，電腦運作所產生的熱，其實是要額外冷氣來降溫的，這便是惡性偱環的開始．

‘無耐性’的一個引申，正是盡用資源，Linux的開發，其實一直都以效率為先，事實上，我們經常都在浪費電腦計算力！舉一個例，掃毒程式就佔用了大量的電腦計算力，甚麼絶不拖慢電腦，就祗是宣傳口號而已．其實，整體來說，電腦現在也有點似官僚架構，大部份的電腦資源，其實就用於管理電腦系統上．有電腦書教人經常掃描硬盤，但他們從不提醒讀者，這動作耗費大量電力，而且給硬盤沉重負擔，經常檢查，便是硬盤出問題的主因．但不損壞又那裏有新生意呢？

當不使用‘掃毒程式’，少一些甚麼系統管理程式，一部祗用來上網和處理文書的電腦，其實可以是很便宜和很節省能源的．當然，必需有人身體力行，現在，我便立願去做，再不把這視為工作和生意！一個月省下一百幾十元的電費，並沒有甚麼經濟意義，但就有很大的環境意義！

求簽（二）

友人給了我一個電郵，原文如下：

『
劉枉發所求簽：

君不須防人不肖、
眼前鬼卒皆為妖、
秦王徒把長城築、
禍去禍來因自招。

我的看法是相當貼切港人。何下簽之有？
＞＞眼前鬼卒皆為妖
令君輸錢的傳媒財經專家，不正是惑君心志之妖乎？
＞＞徒把長城築、
長城所作者何？防「北方」外敵也。
是故香港孤立於大中華經濟圈外圍矣。

回應一詩，囑港人平心修道。知止而後有定，定而後能靜，靜而後能安。。。。

難脫無明善惡審，
城中喉舌盡良朋，
聖人不枉留意旨，
是禍是福唯一心。
』

好友確實文采非凡，好一句：‘是禍是福唯一心’！

我家中並沒有電視機，看得最多電視的時間，就是到太太外家拜年，一看到這簽語，我便很有寫點評論的衝動，好友搶先發表了意見，我也再寫一點意見罷！

求簽最有趣的地方，就是可以有多種解釋。但尊貴的劉議員對簽語的解釋，就實令我大惑不解，我真是想來想去，都想不出這簽和‘團結’有甚麼關係！可能香港領導核心：行政會，也向周星馳學習了無厘頭文化！香港人就祗好自求多福了。

鼠年將盡時，香港曾出現了一條‘血肉長城’，眾散戶以身家力守匯豐股價，當匯豐跳到55元左右，便出現了長長的買盤列隊，聽說有十幾球。但還是要幾多，就有人掟幾多，最終，也總算守住了！牛年這條血肉長城是否還守得住，車公是否洩漏了一點天機呢？

最近在一個佛教節目內聽到一位‘紫微斗數’大師，因信了佛而放棄‘紫微斗數’。一個大師級人物，可以放棄自己一生所學、所長，實在一點也不容易！為甚麼他可以下這決心呢？

我對他的情況不太了解，祗可作一般性的討論。首先我們為甚麼要占卦算命呢？很多人就說是趨吉避凶，但真的趨得來，避得走嗎？儒家雖奉《易經》為群經之算，但占卜便有違君子之道，君子考慮事情該不該做，應以結果來論定嗎？小人才以‘利’（結果）為行為依據。

不論這長城是股民的血肉長城，還是好友所說的‘商業壁壘’，又或是……但這重要麼？簽語其實就是一些概括的故事和情景，你心中有甚麼，便看到甚麼？求到甚麼簽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！何文匯博士就曾說過，了解《易經》，了解變化之道，便無需再占卜了！

上簽，下簽實在祗是俗世的利益傳譯，儒家核心思想講求中庸，諸君請想一想，甚麼是‘亢龍有悔’罷！

求簽（一）

小時候看《一千零一夜》，看到《神燈》，書中把燈神形容為‘奴隸’．吓！神不是高高在上的嗎？為甚麼會變了奴隸．

我就先把‘奴隸’和‘神’連在一起罷，就稱祂為‘奴隸神’罷！‘奴隸神’，我命令你為我守門口，必需保我家宅平安，若有閃失……

‘奴隸神’，我現在賞賜你二百元，我要中六合彩，若中不到，你就……

這究竟是‘神’還是‘奴隸’，各位自行判斷好了！

香港政府，農曆新年總會派出‘精英’代市民到寺廟求簽．可惜，就連求簽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，拿起簽筒就可以求嗎？錯！你當‘神’是甚麼？祂有必要有問必答嗎？這樣的東西叫‘奴隸’還是‘神’呢？

政府官員開記者招待會，對記者的問題可以答，也可以答一句‘不予置評’（no comment），可憐的‘神’啊，就連答‘no comment’的權利也沒有，今天，可能不單是民不聊生，就連‘神’也不聊生啊！

若對‘神’還有丁點尊敬，便應尊重神的‘言論自由’，求簽也應按傳統，先問杯，神靈批准你求才可以求，若問杯結果顯示‘神’要答‘no comment’，便不要勉強了！

非常奇怪的，回歸前鮮有求得下簽，回歸後下簽，下下簽層出不窮，今年尊貴的‘劉’議員又代全港市民求得下簽了，其‘無厘頭’的解釋就不知比周星馳厲害多少倍，香港的最高權力機關也以‘無厘頭’為辦事原則，可謂一絶！

詳細情況，下文再續！

牛年目標（二）

承上文，這電腦在提貨時，我已覺它比我想像中重了一點，回家後一開機，它便在‘鳴叫’（其實，可能亦祗有我才聽得到），而且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啓動。

NetTop的設計特點，應是省電易用，以華碩的EeeBox為例，就以每年可省兩千多元電費為賣點。電腦‘鳴叫’主要來自散熱風扇，合格的NetTop使用細風扇，甚或無風扇。

一般的NetTop會使用Linux，原因有二，一是Linux是免費的，Windows的OEM版，少說也要幾百元，而且不帶應用軟件。其二就是Linux比Windows更有效率，可以在速度較低和較少記憶體的電腦上運作。

很多時NetTop和NetPC都不會採用標準的Linux Distribution，就以華碩和Acer為例，她們所用的都是特別版的Linux，針對其機種設計，在使用SSD的情況下，幾十秒內便可啓動。

上面提到的SSD（Solid State Disk），其實就是一些高速的Flash Disk，由於沒有機械和移動部件，速度高，省電，重量輕和不怕震盪。

問題來了，我買的電腦祗是部平價電腦，噪音高，起動慢，算是甚麼呢？

於是我便打開它看看是甚麼事。一打開，立刻看見它使用一般桌上電腦用的3.5”硬盤。一般手提電腦是會採用2.5”硬盤的。3.5”硬盤耗電量大，熱量也高，難怪機箱要有風扇。

那麼，若要改善這電腦，首先便要移除這harddisk，但這機箱並不適宜安裝2.5”harddisk。

前幾天我買了一件eSATA 16G SSD，買的時候經已覺得有點問題，但199元實在便宜，最差情況就是當Pen Drive用算了。回來後果然發覺它的設計有問題，這就是若要最有效地使用它，便要用eSATA接口，但一般的接口都不帶電源，所以要用它附上的Bridge card而且要在機後安裝。

我這部電腦根本不可安裝extension card，最後我便決定拆掉其鋼片，用Bluetape把Bridge card 和SSD貼在機箱內。

當然，還要拔掉風扇。在重新把系統安裝到SSD後，起動約可在一分鐘完成，不算特別快，但已比一般運行Windows的PC好。本來CPU風扇也應拔掉，但在監察系統溫度一段時間後，我還是決定保留CPU風扇，現時噪音水平經已很可接受，若真的再要高求一點，便應換上一個較大的散熱器後拔掉風扇。

值得一讚的是隨機的gOS，它好在那裏，及整件事又和我的目標有甚麼關係，下文再續！

啄盡人間千萬石

大年三十晩，蕭若元先生在維園做了一個網台節目，其中他說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典故，我就在這裏先覆述一下．

話說廣東第一狀元倫文敘在尚未金榜題名前，經已在鄉裏很有名氣．有位鄉紳賞識他的才華，請他到家裏為珍藏的蘇東坡名畫‘百鳥朝皇’提字．

一開始倫文敘就寫「天生一隻又一隻，三四五六七八隻」．大件事！他是不是要再數到一百隻呢？若是，實和撕毀這畫無異！

倫文敘又怎會這樣，他接著寫「鳳凰何少，鳥何多，啄盡人間千萬石」．這幾句明顯就是諷刺時弊，高貴的鳳凰就這麼少，但劣等的鳥就這麼多，自然甚麼都給牠們吃光．好官這麼少，庸官這麼多……

但又和前面兩句有甚麼關係呢？好，請看看以下的數式

1+1=2
3X4=12
5X6=30
7X8=56

總數正正是一百！

中文啊中文，在才子的筆下，真是變化莫測．我當然欣賞倫文敘的鬼才，可惜，我並不能大笑，甚至是笑不出來！這令我聯想起幾年前，當有香港教師自殺，‘飯焦’居然說是他們是弱者，受不了壓力，教統局會為教師安排應付壓力的課程！

不搞這些花樣，好讓教師可以在午夜前回家睡覺，經已是功德無量了！教統局不增加教師壓力，經已值教師‘三跪九叩，謝主隆恩’了！

百鳥也對鳳凰必恭必敬，現實就更殘酷，百鳥必攻擊和去除鳳凰！

官僚架構是頭怪物，必會盡一切辦法吸收資源，自我膨脹．一個合理的假設就是所有官都是‘惡’的！我雖然未當過官，但我也自首，當我在半政府機構辦事時，我也不是為了生存，與民爭利．

官要生存，並不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好，甚至必要把事情做得不好．做得不好，才可升官發財．例如，若有能人真的可以令香港工商業興旺，自我完善，那麼，還需要甚麼‘XX促進局’嗎？就是有病才需要有醫生，若有一名醫生可以真正消滅所有疾病，他必然會死得很慘！殺人放火，遠不及打破別人的飯碗嚴重！

就以‘飯焦’為例，學生被教成怎樣與她全無關係，教師跳樓也與她全無關係，重要的就是她是否可以壯大教統局！大家請看看教統局的經費和其總部之宏偉，便可了解‘飯焦’是如何的‘稱職’！

可憐的是當我們還沒有一兩石的糧食來充饑時，便被‘啄盡千萬石’！

牛年目標（一）

鼠年將盡時，我以899港元（少於120美元）買了一部電腦。

我不缺電腦用，但為甚麼仍買入這部腦呢？這實在是我的一個突破，故事說來話長。

自小我便很有廢物利用的心和力。背後的推動力，主要就是小時家貧，幾十年前DIY就是省錢之道。這興趣和能力一直維持到幾年前，當時我甚至想把它變成一項生意，我花極多時間去鑽研Linux和embedded system，亦開發了多個低成本的軟硬結合方案。

但是，現實是殘酷的，這些方案不單不能令我發達，而且成了我的包袱。我終明白，要真正把這些概念推出市場，就需要大量資金，解決不了資金問題，概念就祗是概念而已！

當然，總有辦法找資金的，問題就是要付出甚麼代價。最後我終停止這些開發工作，經此一役，我更明白到我當顧問付出的勞力會少得多，而收入就好得多。我終決定‘封’示波器，螺絲批和烙鐵！

這幾年，我就眼見一個一個我當年的概念變成了事實，我深深明白，概念和產品就有一鴻溝，而顧問服務的收入也變得穩定，我似乎找到了事業上的路。

若起初是肯定，那麼前一段時間便是否定，但現在就是再肯定！興趣是可以和工作分開的。廢物利用（低成本系統）並不能變成我的事業，但為甚麼不可以繼續是興趣呢？

低於120美元的電腦的，當然不是甚麼強勁東西。這就是所謂NetTop，意即一些祗有足夠計算能力來應付日常上網和簡單的文書任務，而大多數都是運行Linux系統的。（這個價錢，就連微軟稅也可能不夠）

我就是喜歡使用這些有限的資源來完成最多的工作。或更準確的說，我就是喜歡體會一下，它們做得有多好。而更大的喜悅，就可能來自適當的改裝。

這部電腦一回來的表現實在強差人意，還在螺絲上貼了封條，說甚麼打開機箱便會喪失保養云云。我真是理得它，二話不說就拿出螺絲批，手起批下，啊，原來如此！

這機有甚麼問題，下文再續！

新年新願

今天是大年初一，我祝願世界和平，北極熊再有家可歸．

財富是過眼雲煙，今年我們可能將面對經濟問題，但相對於全球暖化和戰爭，少幾個錢花又算是甚麼呢？

不亢不卑（一）

中華民族是個偉大的民族，長久以來，我們有相對穩定的政治和經濟環境，相對於歐洲，人民的生活就幸福得多．

歐洲約在五百年前進入了文藝復興時期，而中國的文化就開始走下坡．明朝的政治乏善可陳，但經濟就十分發達，精緻的瓷器、傢俱……可以說是到了高峰．明亡，滿人入關後一段時間，經濟和國力再創歷史高峰，康雍乾三代，政治雖然黑暗，但版圖、經濟、民生都領先世界！

我一直說的經濟是指農業經濟，並不可與今天我們所理解的同日而語．一個農民的生產力可以有多大呢？中國很多地方的土地都並不肥沃，加上多山，農民的生產力其實非常有限．今天，普世價值不容許兒童工作，但在農業社會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童工問題，兒童是必會落田幫手的，除了初生嬰兒和垂死老人外，所有人都要工作，但就算如此，豐收時能飽肚，失收時可以保命，經已是謝天謝地了！

事實上，歷朝都有一定的救濟制度，在清朝，這叫‘粥廠’，這就是在發生饑荒時，朝廷會派發稀飯，這些當然不是甚麼可口美食，但就可以保命！

但我們的長久穩定，亦令我們缺乏了改革的動力．西方來了場突變，這就是科學的興起，及其引發的工業革命．不論李若瑟如何努力為我們寫科技史，但實情就是我們的政治制度容不下有現代意義的科學．西方這一突變，就令我們措手不及．熱武器令我們的軍事完全處於劣勢．例如，清朝最精銳的騎兵，甚至可以敵過早期的火槍．可惜，火槍迅速改良成機關槍，這就不論騎兵有多英勇，也都祗可成槍下亡魂！

洋務運動派出了留學生，又向英國購買戰艦，可惜，不在思想上作根本的改變，還說些甚麼‘中學為體，西學為用’，留學生就祗能當工匠．相比日本，這些吸收了國外先進技術的人材，回國後便出將入相！

留學生不獨得不到重用，更成了朝廷的‘麻煩份子’，究其原因，就是他們不獨把科技帶回來，更把西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也帶了回來．例如，當時的海軍軍官的會所，便有波子機房，跳舞室等等……晚清對妓院採取‘祗可做，不可說’的政策．但擁著‘良家婦女’翩翩起舞，簡直就是敗壞祖宗家法．清朝廷唯有希望‘隔離’這些不良之風，當然這些‘思想不良’的軍官，永遠都進不了權力核心！

若想想今天我們是如何用電腦的，便可想像當年清朝海軍的困難．例如，你還會用廿年前的電腦嗎？以前，工匠會精心打練寶劍，頂級的劍不單可以用一世，還可以代代相傳．但不論多用心制作的電腦，廿年前的款式和設計，今天還可以用嗎（註）？日本和大清的海軍實力相比，就是有數量級的相差，但是大清並沒有適當投入保養和更新的資金，加上，有能力的人材得不到應有的權力，結果，大清便慘敗於黃海！天朝居然被一個‘小國’打敗！

可惜，大清既‘不知恥’，更加‘不勇’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任何改革都必會影響很多既得利益者，但偏偏掌權的，正是這些既得利益者，你還可相信他們會改革嗎？沒有抗爭，那有改變？

後事如何，下文再續．

註：有些公司在‘大電腦’上作出了巨額投資，到今天仍會用廿年前的電腦系統．但單是保養費經已是天文數字．這些廿年前的頂級電腦，其計算力可能還及不上今天的入門級電腦．如何可以在今天的電腦，繼續運行這些舊電腦系統，就一直都是門大生意！

神探伽理略前傳

昨日在網上看了‘神探伽理略前傳’，這是為電影做勢的，故事並不特別吸引，但就帶出了一個有趣的概念．

一位老人家，巧妙地謀殺了自己的親生子，還特意留下線索，讓主角偵破．他的動機何在呢？

原來，他祗是想人把他關進監獄，那麼他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‘女’，便無需再照顧他，在他過身後，她還可繼承他的財產！

那用這麼複雜，他在生時，他可把財產全數轉給女兒，甚至可以和兒子斷絕關係！

是啊！這在法律上講得通，但這故事發生在日本，日本的西化是很選擇性的，在西化的過程仍保留了很多故有文化特色！就以家庭倫理和社會關係為例，西方現代的普世價值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，父子是兩個獨立個體，父債與子無關，反之亦然．但不要說日本，在華人社會，我們真是這麼想嗎？自法家的商鞅發明‘連坐’後，還有一人做事一人當嗎？在中國歷史的長河裏，誅九族是成例，還有人還以‘誅十族’來罵皇帝，皇帝當然絶不手軟！

這是舊社會的事了．真的嗎？‘龍生龍，鳳生鳳，老鼠生子打地洞’！

階級，在人類的歷史本就有重要地位，階級亦絶大部份來自血統．兩千多年前起，直至近三五百年，中國在這概念上，其實一直領先西方．主要原因就是我們很早就放棄了封建制度．到了唐朝，我們還發展出科舉制度，就連平民都可以通過考試進仕途．所謂‘十年窗下無人問，一舉成名天下知’．

但歷史歸歷史，西方自文藝復興後，社會便出現了特變，二次大戰後，概念改變更是翻天覆地！廿一世紀的普世價值，再不認同以戰爭作為改變疆土的手段．階級的流動，更是理所當然的．父親的債務與兒子無關！但這是必然的嗎？有多少次，我們都想以戰爭手段改變疆土．又有多少次，我們還在講階級，講出身呢？又或仍在想‘父債子還’呢？

我實難完全理解日本！但更難了解的，可能就是自己．

科幻

陪我成長的是日本超人和怪獸，但我實在對超人們沒有多大的投入，我最喜歡的反而是劇中的科學家們。

就是這樣，我開始對科學和技術，特別是電子學發生了興趣，很快也算入了門，但入門後便驚覺原來科學並不是我初想的那回事，雖然做不了科學家，但現在總算都是以‘賣’理性為生吧。

成長後便少有再看科幻和推理故事，原因之一便是‘驕傲’，不論作者多有名，我總是可以挑出毛病來，久而久之，我便失去了讀小說的興趣。

幾年前，在一個遇然機會我讀了《Da Vinci Code》，一開始我便提醒自己，這祗是小說，亦祗是小說，挑剔祗會令我不能享受閱讀。我成功了，在這三幾天，我真真正正得到了閱讀的樂趣。

可是不挑剔也有極限，同樣是Dan Brown的作品《Digital Fortress》就令我不能不起嘲笑之心。很明顯，符號學離我遠一點，所以我還可接受《Da Vinci Code》，但後者便是以程序員和現代科技為背境，實在受不了這些垃圾！

《Digital Fortress》在我心中留下‘陰影’，浪費了時間，一並不享受，二沒有甚麼啓悟，三更無任何共鳴，生命是有限的，我不能浪費。於是，之後便沒有再閱讀小說了。

最近《神探伽理略》成了熱門話題，我極少看日本小說，仍在我記憶中的就祗有《點線面》，有一天，太太提議到戲院看看，我們經已很久沒看電影了，上一次，應是年多前的《與神對話》（Conversation with God），她有興趣看，我當然樂意奉陪。可惜到了戲院才發覺剛落畫。

無緣看電影，便回家在網上看電視劇（我自首，我看翻版），今次，我的心理準備非常充足，不挑剔，不用理性，享受、享受、再享受！在兩星期內，看完了全部十集，很享受！

太太說男主角所做的，根本就不是一個科學家應有的行為，今次，反而是我提醒太太，這是電視劇，亦祗是電視劇，不用太執著！以戲論戲，我祗覺若把這個‘白癡’女主角的戲份大幅刪減，我可能會更享受！

真正的科學家是寂寞的，寂寞的一個理解就是鮮有人明白他們在做甚麼工作！白癡！科學家就不是發明電燈、電腦、蒸汽機……嗎？那便請你說說近廿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，發明過甚麼東西呢？‘神探伽里略’的男主角在戲中祗是個技術家，和科學家沾不上任何關係，但常人能理解科學在做甚麼東西嗎？若把真科學搬上大眾傳媒，必然嚴重賠本。

但我又執著甚麼呢？現在正是一個是非錯亂的年代，香港新聞處，也可以公然指鹿為馬。以前，香港新聞處最多就是公佈部份事實，但絶不至於硬改講詞，連香港也如此，我還可要求鄰近地區會真嗎？

但說了一百次的謊話也會變成事實，連掟蕉都被抹黑成十惡不赦，最勤力的議員也可以被說成攪完事便唔使做，但最諷剌的便是有人信，有很多人信，有很多很多的人信！

是社會離理性太遠！？是我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態度呢！？可能，我要迎接‘差不多先生’進入我的生命，求甚麼真呢？但可能，我還是有最後這一點的執著，這樣便成不了佛！反正，以我的慧根，都是成不了佛的，就讓我繼續執著下去罷！

Sunk Cost Fallacy

Sunk Cost Fallacy中文譯作‘沉沒成本謬誤’，這個譯法實在令我受不了，所以還是以英文為標題．

甚麼是‘Sunk Cost’，這是管理會計學的術語，就是一些投入了的成本．例如，電訊商收取月費，而且會預收一個月，不論你使用電話與否，都不會退款，所以，在你交月費後，這筆錢便會變成‘Sunk Cost’．

管理學上，有‘Sunk cost is not a cost’一說，這就是我們不應把‘Sunk Cost’視為成本！有違常識？是！舉一個例子，有人在一百五十的價位，買入了十手匯豐銀行的股票，付出了六十萬（一手四百股），今天便蝕了超過一半，常人的想法就是一定不會賣出，因為這蝕本！蝕三十多萬，不可賣的，對嗎？

但假若你收到一筆遺產，同樣是十手匯豐，你還會理會是甚麼價位買入的嗎？理性的人就祗會問，我現在賣，還是一個月後賣，還是十年後賣，會更有利！同樣是十手匯豐，為甚麼祗因來源的不同，而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呢？

再一次，你還相信人是理性的嗎？

上文我講到‘原諒自己’正是同一道理，活在過去，很多時，就是執著於Sunk Cost．

‘我已把青春獻給了他，若現在和他分手，我便甚麼也沒有了！就是他打我、罵我，甚至出賣我，我還是要跟著他……’

‘我已在這個專業投下了幾十年的精力，雖然，這個專業傷天害理，我已滿手鮮血，但是……’

‘我已追隨偉大領袖多年，雖然他卑鄙無恥，壞事做盡，但是……’

‘唔輸都輸了’，每舖賭局都是新的開始，骰盅一開便變成歷史，輸了的錢便變成Sunk Cost．不會因為你輸得多，便會提高贏面的．相反，輸得越多，心情越差，理性越弱，這正造就了輸得更厲害的心理條件．理性的賭法，從來都不應計算輸贏，每舖都是從零開始！

過去的關係、過去的成就、過去的喜樂、過去的傷痛、過去的……都已是歷史，都不可改變，執著就一點好處也沒有． ‘原諒’ 、‘放下’才可真正解決問題！活在當下，才是聰明理性．

原諒自己

上文說到原諒別人的重要，其實原諒自己就更重要！

小時候，初接觸天主教，最吸引我的就是告解聖事，不論犯下任何罪，祗要到神父面前告解，再做一點補贖，就可以得到天主的赦免。到了青年時，我開始嘲笑這個‘制度’，難道祗要不停的告解，便可不停的作惡，而仍是善人，死後還可升天堂嗎？

到了近年，特別是接觸了佛理後，我才真正了解‘原諒’的重要。

或我以‘過去的不再’開始。時光是永不停止的，不論科學有多先進，我們都不能‘回到過去’，所以不論何時，你做錯了甚麼，過去了就不能改變。活在過去，永遠都在追悔以前的不是，有意義嗎？

千萬不要誤會，我並不是說我們無需為自己的行為負責，相反，我相信我們若作了任何惡業，必生惡果，就如我在‘因信稱義（二）’中說的‘殺人王’，雖已立地成佛，但也還是要受其惡果。但這與原諒自己無關！

舉一個例子，你知道人是怎樣會在賭場內輸大錢的嗎？很多人開始賭時，都說是‘細細地玩下’，下一兩百元的注。初時，甚至可以贏上一千幾百，但有贏也必有輸，可以贏一千幾百，自然也可輸一千幾百，本來輸一千幾百也不是甚麼問題，問題就出在不能接受‘輸’的事實，又再多拿一二千來博，目標其實祗是希望歸本，但最後，可能便弄到高利貸上門討債！

輸了便是輸了，接受與否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。不接受結果就是令我們不能理性地處理善後問題。有一次，我在國內看到一部野戰片集，不要說它的歷史真確性，單是這些‘無知’的軍官，已令我哭笑不得！明明中了埋伏，不去想如何突圍，反而祗懂罵粗口，不去檢討自己的問題，祗是把責任推來推去，死的仍是前線士兵，和無辜的百姓。

相反，我就留意到在一國外海戰片中，指揮官就是冷靜的說：‘damage report’，中了彈是改變不了的事實，指揮官的責任就是要決定如何處理，把問題的影響減到最小。

同理，我們若做了錯事，不論我們承認與否，不論我們原諒自己與否，都不能改變歷史。重要的是要承認，‘不錯也錯了’，先真心原諒自己，更重要的是理性地去補救。自責就一點建設性也沒有，先不論是誰之過，戰艦中了彈便是中了彈，問題就是如何補救。當然，事後也必需小心檢討，找出要負責的人和事，檢討的目的就是要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。

就以賭為例，今天，我經已看通了賭的特性，這便是檢討之功！但是，過去的不再，若執著於過去的失誤，這就愚不可及。同樣，在我的成長期就有很多不快的經驗，我亦一直受其困擾，但很高興的，前一段時間，我真正原諒一切曾傷害我的人，更重要的，就是我也原諒了自己曾做得不對的。原諒了才可‘放下’！‘放下’才可更理性地處理問題，輸一千幾百，不輸也輸了，最多是少吃幾餐飯，但不‘放下’而繼續再‘追’，隨時便會弄到‘家破人亡’！就算不‘追’，天天都在記掛這一千幾百，便可能嚴重影響心情和工作，損失可能以百倍計！

‘過去的不再’，大家也試試放下罷！

後記：
當我在茶樓寫這篇文章時，有一位‘老經驗’投資者和我閒談。她很高興地和我講一種‘新產品’，名稱不重要了，其實這就是ELN（註），看來人都是不會在歷史中得到教訓的！‘放下’是需真心的檢討，這才可以避免歷史再重覆。失憶祗會令悲劇不斷地發生。我說原諒曾傷害我的人，並不是忘記，而是真心原諒和接受他們。別人可以忘記歷史教訓，但我想我不能！

註：Equity Link Note，實在就是散戶賣出了put option，雖然在雷曼事件中的主要產品是CDS，但亦有一部份是ELN 。與CDS相比，ELN的風險就更大。所以可以宣傳為有甚麼廿多厘利息。這些實在不是利息而是期權金！

Forget and Forgive

上文完結前，我提到電影‘不道德的交易’（Indecent Proposal），故事大概是這樣的，有一對小夫妻，丈夫是個天才建築師，但由於美國樓市逆轉，他們出現了嚴重財務問題．在一個遇然機會，他們遇上了一位大富翁，富翁願付一百萬金元來和女子上床．

他們終受不住這個魔鬼誘惑，他們本想完事後便全忘記，用這一百萬贖回他們的夢想之屋，再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！

但現實就是他們無法‘放下’！後來，女子索性離開，和富翁同居．男子也把這一百萬捐給了慈善機關．最後，他們明白‘忘記’（forget）祗是逃避，解決不了問題，他們終互相原諒（forgive），原諒後才可真正‘放下’，‘放下’了，才可真正重過幸福的生活！

魯迅在‘風箏’一文中寫，他小時候欺凌弟弟，打爛了弟弟的‘風箏’．幾十年後，他才驚覺玩具的重要性．他想彌補，可是他們都已是中年人了！他向弟弟道歉，希望得到原諒，但弟弟‘忘記’了，這個‘忘記’，並不是魯迅的解脫，相反，正正就在他的心靈留下永不可修補的創傷！

我想提醒這些會思考的‘有識之士’，‘合理化’並不解決問題，這祗是用一個更大的問題來遮掩本來的問題！若你受過傷，不是要其他人都受傷來令你自己所受的變得合理．這樣，你祗會變成散播‘傷痛’的罪人．相反，若你曾傷過、痛過，是否應令其他人免於‘傷痛’呢？更重要的是‘原諒’，但‘原諒’必需是真心真意的．魯迅弟弟的忘記並不是原諒！可能，中國人就是有極高的奴性，我們並不能說原諒師長、原諒父母、原諒領袖……總之，‘雷霆雨露是君恩’，祗有有權力的人才可原諒我們這些小民，那有小民原諒領袖．

但‘原諒’才是解決問題的終極方法．

我研究‘偉大領袖’的歷史，正是為‘原諒’他做準備，為‘放下’這民族傷痛做準備．但我永遠都不能‘忘記’！

我們不單要原諒別人，更重要的是原諒自己，下文再續．

合理化與真正解決問題

有讀者提問，我在‘體罸與自衛機能’提到合理化（rationalization）是自衛機能，若這可以令人舒服一點，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。

答案是，非也！無疑，合理化可以暫時舒緩一下人的壓力。但不面對問題，不真正解決問題，透過合理化亦祗是‘把垃圾掃到地毯底’（swipe under the carpet）而已。

特別是一些會思考的人，潛意識便會出現交戰，或更簡單的說，自己要欺騙自己，一點也不會舒服，更加會形成更多更麻煩的問題。就以張永霖為例，他很明顯還未真正原諒他的中學校長，但他就要扮作多謝他的管教！這種混亂甚至會令人做出一些非理性的事。又或身體出現病變。

我敢向任何支持體罸的‘有識之士’挑戰，他們可以真的說出體罸的理句嗎？有一次，我聽到一位教授在香港電台做節目，他就以一個老師無理體罸他的例子來支持體罸。既然是無理的體罸，為甚麼反過來用來支持體罸呢？他的其他言論，還算有紋有路，但一講體罸，就變得毫無理性，究其原因，祗是他進入了‘合理化’的死胡同！

合理化的過程大概會是這樣的，一個孩子若受到不合理的體罸，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，長大後，便會支持體罸，因為若體罸是好的，那麼，他小時候雖痛，但這痛便變得有價值，心裏便會舒服一點。

問題就是，我們不就是把暴力無理地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嗎？

再者，若他並沒有施行體罸的條件，他心中就會更不舒服，問題便會越鑽越深，更會以其他病徵顯現出來！這些病徵更會好像很無關，例如，頭痛、嘔心、腸胃問題、焦慮等等……簡而言之，很多都市病都和‘合理化’有關。

一個人若殺人如麻、毫無信用、卑鄙無恥、貪財、祗顧己益而不摘手段、順他者生，逆他者亡，當全國大量餓死人時，他就花大量資源建造‘行宮’，我們該如何評價他呢？但他就偏偏被奉為‘偉大領袖’！你還相信人是理性的嗎？‘合理化’的威力，可見一斑！

逃避並不是辦法，面對現實，是其是，非其非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方法！

寫到這裏，我想起電影‘不道德的交易’裏的一句對白，說明了‘forget’與‘forgive’的分別。‘放下’並不是忘記，而是原諒，下文再續。

值得尊敬的專業人士

美國有一架民航機在河上緊急降落，無人受傷。我在‘明愛事件後’提過，飛機師的最重要責任，並不是甚麼高技術駕駛，而是安全，和更重要的就是在緊急情況下，在多件壞事中選一件。幾百乘客的生命，就在他一念之間。

初步的資料顯示，是次事件是有雀鳥撞進了引擎，引至飛機失去動力，必需在短距離內急降！在美國，必會有極嚴謹的事後調查，不單會向公眾公開報告，一段時間後還必會拍成紀錄片。當我們凡事都說是天災時，就請先參考一下別人的處事態度和我們有何分別！

要處理這個情況，其實非常困難。機師面對的，不單是自己和全機乘客的性命問題，若飛機撞進住宅區，隨時是在說數以萬計人的生命。所有方案都是壞的，問題就是如何在壞中選擇最‘不壞’的！沒有這種判斷力，配做專業人士嗎？

這些為‘明愛見死不救’事件護般的‘有識之士’，請再反省一下，你們說的理性，是甚麼的理性！若是次的機師，以不論怎樣做，都有人可挑出毛病為卸責理由，又或，好像這個在傳媒上發言的白癡醫生，要指引定下離醫院多遠他們才有‘救人的責任’！不如，這個機師說：‘現在等我翻翻指引。指引內沒有這種情況。那麼，便應修改指引，我便等一年後，指引修改好，我才決定如何做！’

但最諷刺的，香港就是接受這些‘偽理性’！

雷霆雨露是君恩與凡事都是好事

在‘體罸與自衛機能’發佈後，有好友批評我自相矛盾，理由就是我既低貶‘雷霆雨露是君恩’但又經常在友人討論中宣揚‘凡事都是好事’。

今天，我便討論一下兩者的分別。人太自大了，很多人都不承認我們祗是自然的一部份，極端者還說甚麼‘與天鬥其樂無窮’，他就真是‘其樂無窮’ 。但‘與天鬥’的結果就是幾年嚴重的天災，國民死者無數。

人生下來便要經歷‘生老病死’四苦。否認也無用，歷史上真的出現過‘不死’和‘不病’的人嗎？我經常說佛祖，他真的真的神通廣大，但晚年仍不是經歷大病連場，最後還要以一個相當痛苦和‘難看’的途徑離世入滅。很多人都不知道，在世俗的眼光，佛祖其實是很苦的，他的親人，包括他的太太和兒子都比他早離世，就連他的大弟子舎利弗也選擇比他早入滅，他死時，身邊就祗得阿難尊者。

佛祖就是示範了，就算是他，也免不了這些痛苦。若我們會認為我們必然會健康，這合邏輯嗎？佛理之所以令我信服，起初就是其嚴謹的邏輯性，但現在，我更看重的，就是佛理所提出的解決方案，邏輯上我們知道我們逃不了四苦，問題就是如何‘離苦得樂’。佛祖就是用‘身教’，他就是要在受病苦時仍保持對專注，活在當下。這便是我經常說的‘凡事都是好事’！若我們患上不治之症，難道這也是好事嗎？人遲早都會死，問題不在可以活多久，而是活著的時間可以開心快樂。活得快樂的一天，可能就強過痛苦地活一百年。若絶症可以令人醒悟而活在當下，不就是好事嗎？

但為甚麼我又低貶‘雷霆雨露是君恩’呢？分別就在於這是‘人禍’，前題就是不論皇帝做甚麼都是好的！但為甚麼皇帝所做的必然是好的呢？很多人都誤以為佛祖在世時，就是祗顧修練，不問世事。錯！佛祖作為當時的精神領袖，那可對政治置身事外呢？佛祖其實也是要對不義的政權表態的。例如，有一位國王，他殺父登位，佛祖就堅拒參與他的登基典禮，這就等如公開反對他。回想香港，這些為老董站台的所謂佛教領袖，我便請他想想如何面對佛祖！

曾看過一日本卡通片，故事開始便講東京被盟軍轟炸，一句對白便是‘為甚麼要來炸我們，要炸便應去炸這些野心家！’好感人啊！但事實就是講這句說話的人有去反對過‘野心家’嗎？佛家便稱這為‘共業’，今天，地球不斷溫化，沒有一個‘個人’要負全部責任，集體負責便等如無需負責！？但現實就是這個是我們的‘共業’，全人類都要共同承擔其後果。

我一人的力量微不足道，但我絶不能逃避責任，絶不能容忍政府的倒行逆施，絶不能破壞環境！絶不能……

不要學這些扮足受害者的日本人，到炸彈如雨下時，還把責任推給別人！

體罸與自衛機能

閒來聽了‘張永霖的世界’，他一開始便講中學時給學校嚴厲體罸．因而痛恨母校，但五十年後的今天，他感謝體罸他的學校，體罸他的校長、老師．

可惜，他完全說不出他支持體罸的理由，他偷換了關心與教導小孩子和體罸的概念．難道，不進行體罸就等如不教導小孩子嗎？我真是看不出兩者的邏輯關係．

打而不教，又是甚麼教育呢？張永霖並不孤獨，不少小時候曾受體罸的人，成長後都會支持體罸．難道體罸真是正確的嗎？非也，非也！體罸是暴力，為甚麼我們要向孩子施行暴力呢？

何時我們需要暴力呢？祗有一種情況可勉強講得通：‘以暴易暴’，但就是以‘暴力’阻止更嚴重的暴力，例如，有人拿著刀槍傷人，我們就必要立時制止，否則就會‘死得人多’．但就算是這樣，也是極為危險的，美國發動第二次海灣戰爭便是一個好例子．

孩子們又有甚麼需要我們用暴力立刻制止呢？大部份時間，問題並不在孩子，而在使用暴力的人．就是成年人要展示權力，又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，才會體罸孩子．

有一位在國內讀警校的大學生和我說，他被受‘師兄’們的欺凌，我安慰他說全世界的軍、警學校都如是，理由就是所謂‘紀律’，軍人的紀律就是要服從最不合理的事情．軍人的訓練，必然要求摧毀自我，西點軍校，也不是常常出現太過份的‘迎新活動’，甚或弄出人命．

但為甚麼曾受這些極不合理，在心靈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傷痛的人，會反過來支持體罸呢？心理學上，就便叫‘自衛機能’，人的思想，特別是潛意識，遠比常人想像的複雜，但最終目的，還是好讓我們活下去．一個聰明人，若受到不合理的對待，如體罸，他便會受兩重的傷痛，首先是直接的問題，例如被體罸便會痛，但這些都容易處理，肉體上的痛，相對是短暫的．但另一個層次，這就是精神上的痛，就麻煩得多了！特別是被自己所愛，所尊敬，所依靠的打，心裏的為甚麼就永遠無法解答，這些傷痕必然是一生不能修補的！

對一個愚昧的人，一個從不問為甚麼的人，可能還會好過一點，最大問題就是這些有足夠理性去分析問題，會問為甚麼的人，結果就有幾個可能，一是打倒對他不好的人，但通常這又和社會和道德有所違背，‘不孝’的標籤，並不是人人都受得來的．若不可以打倒，不可以改正，這些傷痛又如何處理呢？另一辦法就是合理化（rationalization），簡單來說，這一切都是‘好’的！

不單要自己接受這些都是‘好’的，還要‘推廣’自己曾受的傷痛！

再一次，我要強調，並不是他們的顯意識如此，實在他們也是受制於潛意識，就以張永霖為例，他一直都是個注重說話邏輯的人，但請大家聽聽他如可講體罸，便會發覺他邏輯錯亂！若不能打破這個關卡，我們便會把暴力一代一代的傳下去！

今天，很多人還是有‘雷霆雨露是君恩’的想法，‘偉大領袖’做了甚麼並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他永遠正確！否則，這些曾全心全意追隨他的路線的人，又如可自處呢？

藥

三十年前，少有人會分到甚麼是黑體、仿宋體等等……甚麼是十二號字就更加迷離了．

這便是電腦的威力，很多以前必需交‘專業人士’處理的，今天已成常識！小時候我對電子學有濃厚興趣，但要取得零件的資料表（datasheet）就難於登天，今天，祗要在網上‘查找’一下，有甚麼找不出來呢？

同理，以往常人又怎會買本藥典來研究研究呢？但今天，差不多大部份標準藥物的資料都可在網上找到．世界變了，但我們‘迷信’的本性不變．

當然，我並不是說我們可自己亂用西藥，要知道所有西藥都是毒藥，使用必需小心謹慎．但為甚麼我們便把生命交給他人，自己就完全逃避責任呢？若有急症，我們當然要信任醫護人員的即時決定．但現代人主要面對的就是都市病，很多都不能根治，而要長期服葯的．在這些情況下，很多人就不加思索地，醫生叫你去死，你便去死！

有一次，友人飯聚，席間，有友人提到最近驗出血壓和膽固醇偏高，他的醫生便要他服一個月葯，再觀後效．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甚麼葯？答案當然是甚麼也不知道．我的立場不用再說了，但席上有另一位熟悉西藥的朋友，便問這一個月的藥的價錢．友人說了，我便說：‘生命誠可貴，好難得才活一次……’

由登記日起計，西藥會有十七年的專利，由於西藥開發成本極高，開發時間極長，到藥品推出市場時，可能便祗剩下十年或更短的專利，藥廠當然不單要‘收回成本’，還要賺取‘利潤’，這些原裝藥，售價必然是天價．

專利到期後，有關藥品便會變成‘公共財’，其他人就可按專利文件內的資料仿制，價錢當然會大幅下降．問題就是，單憑專利文件上的公開資料，其他人會做出療效一樣的東西嗎？加上，成本與質量的互動關係，你實在吃了甚麼呢？

西藥的制作，比一般人想像中的更複雜和危險，有很多人會以藥丸的大小來判斷其份量，這就正正中了‘掩眼法’．西藥的有效成份，是以mg來量度的，若你吃的藥丸全都是有效成份，你肯定會一命鳴呼！mg就是千份一克，一市斤就有500克！藥丸大部份都是載體（carrier），很多藥丸便是麵粉，它的作用就是適當鎖著這些毒藥，慢慢釋放出來！

香港醫管局曾發現有病人長期吃了等如沒吃藥，原因就是有關藥物的載體過於‘堅固’，藥物根本不會被人體所吸收．相反，若載體做得太寛鬆，病人便很可能會急性中毒！（慢性中毒是必然的）

下次，當醫生‘建議’你要長期吃‘毒藥’時，你是否應關心一下自己！不要說我對西藥的個人立場，就是要服西藥，也請想想是付了甚麼價錢，吃的是‘原裝’還是‘兼容’藥！用‘兼容’電腦問題不大，但吃下來歷不明的‘兼容’藥……

專業（二）

上文說到專業必有脫離本來目的而變成自我保護，祗為業界而不為公眾利益的傾向。

當然，我並不是完全反對專業的存在，因為認證的本來目的就是降低交易成本。舉個例子，若在國內買電器，很多人都會親自驗貨，事實上，很多時都是有需要的。首先，國內現時很多‘品牌’都未達到百份百的開箱質量標準。原裝正貨，質量一樣可以出問題。再者，究竟貨是否對箱，也不是百份百肯定，都是驗驗貨放心一點。

結果就是大家不單要花時間去驗貨，還要花時間學懂怎樣驗貨，更加不要說，很多東西根本就不能臨塲檢驗罷！一粒藥丸的成份是甚麼，除了化學定性分析外，真是上帝才知道了！

但若超過了基本的認證的目的，專業的關卡便絶無必要，不單無必要，更是萬惡之源！凡事推到極端，必可找出一些理由，例如，律師真是需要懂得法學院所教的所有科目嗎？但我們可能更需要一些專注做契約的律師，甚麼法律哲學，可能從來都和他們沒關係。相反，我又經常覺得，很多自稱理性而執業多年的大律師，其實就對法律哲學一無所知，但又自以為是。公民黨便是一個好例子！

簡單來說，技術員水平的法律專業，其實絶不需要大學學位。祗要有足夠的語文基礎，再加上幾年的在職培訓，其實必可處理如樓契等既標準又要求仔細的工作。但不可以的，因為這樣就必然令法律費用大跌價，最後當然是損害了概得利益者的利益！

同理，一位資深的護士，其實在處理‘日常健康’問題，遠比很多醫生做得更好。當然，打碎別人的飯碗，當然是‘十惡不赦’、‘千刀萬剮’的死罪！

企業流程再造（Business Process Reengineering BPR），其中一個法則就是盡量起用通材（generalist）而減省專材（specialist），Michael Hammer就曾舉出多個例子說明，其中一個就是當年的IBM Financing 。是這樣的，以前，電腦並不是像今天的便宜，IBM作為世界最大的電腦公司，每天買出大量的電腦，但大部份都不會一次過付款的。這些客戶便會被介紹到一間附屬公司，申請貸款。但IBM當然有其‘認真’的大公司作風，這些申請都要經‘財務專家’審核，這樣不單成本高昂，而且平均審批時間是兩星期。但兩星期實在可以發生太多事了！

最後，她們便做了一個BPR，發覺，原來九成以上的過案都非常標準和簡單，‘專家’就是行禮如儀，但仍要等足兩星期，才等到‘專家’有空大筆一‘簽’。於是，她們便把九成的‘專家’移走，改用文員水平的‘通材’，這些‘通材’會按概定程序和指引辦事，若處理不到才轉介給‘專家’，結果如何？審批時間平均祗需半天，成本大大下降，而更驚人的就是，審批正確率大大提升。

你還迷信專家嗎？

專業（一）

為甚麼我們的社會需要有各種各樣的專業資格呢？白癡問題，這是要保障市民得到有水準的服務。

真是這麼簡單嗎？要回答這個問題，首先要為專業下一個定義，現在我祗討論法定專業。這就是必需要取得專業資格才能執業的行業。主要例子就是醫生，律師，飛機師和某些種類的工程師（如土木工程）。這裏，我故意沒有包括教師，教師屬邊緣類別。理論上，在香港當教師要取得教師的登記，但和其他專業不同，祗是有相關的學歷便可以了！又例如當保安員也需要登記，但登記主要的目的是確定沒有刑事犯罪記錄，並不算是專業。

專業資格的審核，有助降低社會的交易成本，想像一下，當你生病時，若通街都是自稱醫生的物體的話，你是不是要用幾小時，甚至幾天，考核這些自稱是醫生的物體。一紙由香港政府發出的執業證書，理論上，你便可以相信這個自稱醫生的物體有行醫的基本能力！

上述是理論和最基本的要求，但事實就是專業就是一種壟斷，假設我有極佳的醫術，祗因為某些原因，我通不過有關程序，我便不可行醫。你當然會說我那懂醫術，那麼就是在外國執業多年的名醫，同樣不可能在港行醫，又怎樣說呢？另一個例子當然就是律師，回歸後，除在極例外情況，沒有‘三粒星’的人，那怕你是國際聞名，勝了多少場棘手的大案，根本就沒可能在港當律師。

明顯地，今天的專業也遠超其原來減低交易成本的目的。某行業一經專業化，收費便以幾何級數上升。很多人都不知道，西醫是個多昂貴的系統。現在香港醫管局會在單據上列明服務成本，很多人都說她‘報大數’，錯！一個病人在醫院裏往一晚，納稅人便要津貼數千元。做一次CT納稅人便要津貼過萬。更便宜、更安全和更有效的醫療系統一直存在，祗是西醫壟斷了醫護市場而已。任何西醫之外的醫療系統都會被受打壓！

同理，當律師的基本要求就是要熟悉法律程序和他處理的專科。例如，香港便出現過一些冒牌律師而執業多年，但他就是以辦理樓契為主，但東窗事發後，按香港的法律，他所處理的樓契仍然有效，而且也不聽到有甚麼‘投訴’。

我不是低貶香港的律師，但就是有不少律師，一生都在處理樓契，事實上，我們亦極需要這些‘專門’人材，他們熟悉樓宇買賣的每一細節，加上做事細心，這才可從不出錯！但在法學院的幾年，又有多少時間教他們做契呢？

有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，就是技術員性質的行業，才最適宜變成專業。‘樓契律師’實在就是一個技術員，就是一個按程序辦事，準確處理文件的技術員！當然，你可以說訴訟律師就不是技術員，對一半，錯一半。普通法講求程序正確，這便是技術部份，不要以為每個訴訟律師都天天在打甚麼大案，這祗是電影和電視的誤導。很多時，他們就祗是勸被告認罪，然後草草按程序求情而已！

醫生就是一個更好的例子，醫生就是一個技術員。不同意？你想想，他們可否在工作中有‘創意’？有一次，我對一群醫療人員講資訊科技的創新，台下來了一條問題，就是前線醫療人員講甚麼創意，一切都是概定程序！他們祗是按程序辦事而已。

不論是公眾還是醫生自己，若可正確地了解醫生的本質是個技術員，這便天下太平了！可惜，人就是要迷信，要找點依靠。‘知書識墨’的人或覺拜神拜佛有失身份，這便去拜西醫。更不要說普羅大眾了！

結果，專業便被神化了！一個有大學教育程度，再花一點時間了解一下藥物學的基本名詞，為甚麼不可理解藥物用來做甚麼，和有甚麼副作用。但現實就是，我很多‘飽學’的朋友，就迷信西藥可以治傷風感冒！袋裏經常有一排Panadol，他們就是‘迷信’一起感冒，服兩片Panadol便會痊癒。但我就是說，你們都識字的，為甚麼你不看看Panadol是用來做甚麼的。人家從來都沒有說過可以治感冒，祗是巧妙地誤導你以為可以而已！西藥根本就沒有傷風藥！不是的，上次感冒，西醫開了一些藥丸給我，吃了便好多了！噢，你又是吃了甚麼都不知道，若你可以找回藥袋，看看是不是Neozep，然後，你自己做一次web search，小心看看它的產品說明，特別留意一下‘temporary relief’！若不是Neozep，你也做做web search看看罷！

未完，待續。

明愛事件後

聞說在‘明愛見死不救’事件後，香港的急症室便進入了恐慌期，做甚麼都怕上頭條。

很多‘理性’的言論，都為醫護人員不值。我當然不敢苟同！首先，先不論當天的情況如何，至少在危機處理上便是一個大災難，這些涼薄的話，是不是一個人應說的。但重要的是，這些‘不似人’的東西，仍然坐在其高位上，這是甚麼邏輯，甚麼的‘理性’？

再者，何謂專業？醫護屬於法定專業，這就是說，不論一個人有多高明的醫術，若他不通過法定程序，他都不能行醫。而醫護人員就享有高薪和社會地位，為甚麼他們有這些特權呢？這就是我們要他們有知識、有能力、有良心和有判斷力！

就以飛機師為例，難道我們會期望在發生空難時，一個飛機師會手忙腳亂，要由乘客教他們怎樣降落嗎？沒有判斷力的，還算是專業嗎？

甚麼是判斷？甚麼是決定呢？判斷和決定從來都是‘非理性’的！決定的基本理論是，一件好事，一件壞事，這還有甚麼決定不決定呢？還不去做好事！在兩事選其一的情況下，剩下來的可能性就是兩件都是好事和兩件都是壞事。兩件都是好事而要選其一，難度比一好一壞高。但真正的挑戰，其實是要在兩件壞事中選一件！

今次，我聽來聽去，重點就在於是否符合指引，更重要的就是會否‘揹黑鍋’。若指引可以包含所有情況，電腦不是可更準確地執行指引嗎，要這些高薪的專業人士來幹嗎？

當然，這些都是理論，現實上，若要取利還是要講專業骨氣，我們的醫生當然取利！我單說醫生並不公道，事實上，今天那個專業會有專業骨氣的呢？我又以飛機師為例，飛機師的工作性質特別，並不是一般所想像的主要工作是駕駛，因為現代的民航機經已很自動化，大部份時間，飛機都是可自動運作的。很多時，他們要執行的程序都是沒必要的，這些都是‘令他們忙碌’（keep them busy）的技倆。但為甚麼他們就可拿到極高的薪金呢？主要就是要他們作決定，例如，飛機該入多少燃油，便是機師的法定權力，機長簽字入多少便應是多少，航空公司無權干預！又例如，飛機降落與否，也是機長的法定權力，地面控制祗提供天氣和其他資料，而航空公司亦無權干預。

以上也是理論，就以中X航空為例，其意外比率一直偏高，據一些知情人士的說法，這就是公司內部，就以機師是否可為公司省錢為主要升遷標準。飛機不能於原定目的地降落，航空公司當然會有損失，機師便要面對兩件壞事選一的困局。但這正是他們最重要的工作！機長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按情序，按指引駕駛飛機，事實上，若我們願意，再過一段時間，可能百份之九十以上的時間，飛機都是可以自動駕駛的！一個機長最重要的責任，其實就是要作決定，有沒有完整資料下作決定，在兩件或以上的壞事中選一件！

若果有人說，不論當天醫護人員怎樣做，都會招來批評。這可能是事實，但若他們還有半點專業骨氣，救人就是救人！這就等如，我們把生命交給了飛機師，若他祗考慮若不準時在原定機場降落，便會影響升職加薪，他還佩是個專業嗎？你想想，飛機上的乘客會多謝還是責罵一個不在原定機場降落的機師呢？不能擇善固執，不能‘雖千萬人吾往矣’，還說專業？無恥！

但說到底，現實上，大部份專業都祗在考慮自身利益而已！我們根本就應考慮如何廢取專業制度，有關問題，有機會另文再討論！

緣起與科學

有朋友說很不明白，佛理就是講由緣引至結果，就是與他的認知有很遠的距離，‘佛’不就是拜神，神神怪怪的。再者，由條件引起結果，不正就是科學精神嗎？難道，我是說兩千五百年前，印度就經已有科學嗎？

限於我的水平，我又誤導讀者了。首先，‘神神怪怪’的是民間信仰（我不想用‘迷信’兩字），與佛教無關。有人會不同意，因為佛經內也會找到很多‘神蹟’。基本上，我是相信神蹟的，但並不是信仰的主要部份，事實上，印度和西方的神蹟（特別是耶教）有本質上的分別，有關這點，有機會另文再討論罷！

有近代意義的科學，實在祗有幾百年歷史，至少我看不到任何古民族，出現過‘有現代意義的科學’。 ‘緣起’實在是近代科學的第一步，但科學與佛理最不同的地方，就是科學迴避了一個基本哲學問題，簡單來說就是‘控制實驗’和現實之間的本質關係。

有一句廢話：‘實驗是驗證真理的唯一方法’。這句是偽科學中的偽科學，毒害可謂極深遠。我想問說這句廢話的人，實驗的定義是甚麼？不要再來‘差不多先生’，永遠不說定義，模模糊糊，還有資格講科學嗎？或我更簡單的問，現實是可以做實驗的嗎？又或甚麼是真理？真理（truth）是永恒正確的命題，那麼，有限的實驗又何來驗證永恒呢？

科學永遠都不是在研究現實（reality），而是在研究模型（model）。甚麼是模型？一個小朋友，可以把一片樹葉當成一艘船。這就是抽取了船浮水的屬性（attributes），在水上飄的樹葉便是船的一個模型。同樣，一艘按船的設計圖，照片等等……按精細比例造出來的模型船，同樣是模型，因它抽取了船的物理尺寸的屬性。但不論是那個，都不是真船，都不是現實。一般人以為後者比前者是個更佳的模型，錯！模型祗有合適與否，並無好壞之別，後者當然精細，但相比前者，它就是下水即沈，缺乏了浮水的屬性。

科學從來都不可以研究現實，科學祗可以研究模型。這即是說，科學就是抽取了現實的某些屬性，然後，研究這些屬性（緣）和特定現象（法）之間的關係。此為控制實驗（control experiment）。‘控制’的意義，就是要‘盡量’保持其他屬性不變，祗變動少量，甚至是單一的屬性！但現實上，就祗有單一或少量屬性在變動嗎？你還相信科學是在研究現實嗎？

舉一個例子，水的沸點是多少？攝氏一百度。小學程度！問題就是，水在所有情況下沸點都是一百度嗎？按物理學的定義，沸點其實是飽和氣體壓力（Saturated Vapour Pressure svp）與外部壓力相等時的溫度（註）。單是這個簡化了的模型，水的沸點經已和大氣壓力和水深有關！若你想知，我雖不是熱交換（heat exchange）的專家，但我還可以再說十多個影響水沸點的屬性！若再研究下去，影響水沸點的屬性（緣）必然是無限的！事實上，精確定義沸點，經已超出‘常識’範疇。

當然，我們可以一句：‘找著主導矛盾’便可以思想躱懶了！但我們若抱著這種‘差不多先生’的思維模式，還可真正進科學之門嗎？

但請不要誤會，我說科學有局限性和不是真理，並不等如說科學沒有用。不論我對物質文明有甚麼價值判斷，今天的物質文明，實在就是建基於科學和技術。但執著於‘偽科學’，正是人類痛苦和災難的來源。為甚麼我指明是‘偽科學’呢？因真正懂科學的人，必應了解上述道理，祗有這些不明科學在研究甚麼的人，才會迷信科學萬能。

佛學最重要的理念，就是承認這局限性，同時把‘緣起’推到高峰，又不執著於簡單的‘因果關係’。例如，‘種善因，得善果’是正確的。有些人便把這理解成‘買賣’關係，捐了一筆錢做慈善，便可以中六合彩。但捐錢和中六合彩又有甚麼邏輯關係呢？但若人真心做善事，心裏的平安便是最好的善報！同樣，民間有所謂‘現眼報’，這就是惡行會報在子女身上。同樣，不是有甚麼神神佛佛獎善罸惡。簡單的理解就是身教，你做甚麼，孩子便變成甚麼！

但與科學不同，這些果報都是不可確定的（undeterministic）。我有信心做了善事有好報，但如何的‘好’，何時‘好’，就完全說不定，善與報更不是買賣關係。在‘緣起之法與軍事’中說到的小孩子，堅持要雪糕，其他甚麼都不能令他滿足。我們大可笑這孩子太執著，為甚麼有這許許多多的糖果美食都不要，偏偏就是為了沒雪糕而煩惱呢。下次當你爭取一件東西、一個職位或一個異性，但最後還是得不到，你也想想，為甚麼你也偏要執著於‘雪糕’呢？

註：我不想在這裏講物理，但請想想，沸和蒸發有甚麼分別。室溫絶低於水的沸點，但就是沒有水變成蒸汽嗎？科學容不下‘差不多先生’！

鑽石與碳

小學時，看到一本化學書，驚覺鑽石原來也是碳，當時，我半信半疑。明明前者亮麗悅目，價格不扉，後者，污黑討厭，價格廉宜，又怎會是相同的東西呢？

後來，我總算進了科學之門，擺在眼前的就是鐵一般的事實，不單是鑽石，碳就是生命的主要成份。簡單來說，你我都是主要由水和碳組成。

人就是極容易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，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：‘色不異空，空不異色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，受想行識亦復如是’，‘色即是空’就是經常被曲解，電影上，一說這句，便一定是個穿得少的美女出場。色並不解作‘sex’而是‘form’，古印度把‘色受想行識’這五種東西稱作‘五蘊’或‘五陰’，這些是我們理解世界的途徑，當時很多印度哲學家都會把五蘊當作‘實體’，但佛祖就是說：‘五蘊皆空’！

鑽石和碳就是同一東西而不同的‘色’，即不同的形態。把這邏輯再推演下去，我們便不應再自大了，本質上，我們和猩猩有多大分別呢？更不要說同樣是人，有些人種會高於其他人種，所謂階級，就更加是假象中的假象。

人類社會的大災難，就是來自分別心，把虛妄的東西當作實體。甚麼是美女？你可以為美女定下客觀標準嗎？對不起，我想你不能！今天，有極多‘豐胸’廣告，但在唐朝，就以‘平胸’為美，婦女在發育時期便要束胸。今天，我們講‘廋身’，但唐朝的美女，全都是‘肥獅大隻’的。楊玉環若生在今天，便是個‘平胸’的‘豬扒’！

佛祖將這概念再提升，他就是教我們要看清事物的本質。例如，不論審美標準如何，人總是貪戀‘美色’的，佛祖便教我們‘觀屍’，這就是要明白不論現時如何美麗，最終也是化成白骨。當我們因抱著一位美女而雀躍，那麼，你喜歡抱著白骨嗎？美女與白骨，祗在乎一心！

不要以為人是理性的，人實被‘潛意識’操控著，就是審美眼光為例。男孩子心中的美女是甚麼？主要是來自兩個因素，首先便是‘社會化’（socialization），美女就是男孩子成長時，所見女性的綜合體，一般就是母親和姊妹。另一個就是生理的反應，例如，口唇紅便代表女性的血氣好，即身體好，即交配的好對像。

我們的舌頭其實是化學感應器，一般來說，人都是‘嗜甜’的。為甚麼？糖是我們最重要的能量來源，而且得來不易。但對蒼蠅來說，糞便便是美味中的美味！但你想想，有多少人為了滿足‘舌頭’而不惜一切呢！

很多人以為我不喜歡吃。我不是，我祗是經常提醒自己，不要執著於美味，美味其實也是一種工具，是我們維持生命的工具！我是為生命而吃，而不是為吃而生。

佛理，就是教我們看通事物的本源，而不受表象所迷惑。這正正是我修練的目標。

緣起之法與軍事

上文提到緣起之法，這個概念對人生非常重要，但今天，我就先從一個鮮為人知的應用開始，這就是軍事。

前幾天的山區之旅，我先到了廣州和幾位大學生見面，有學生問我對近日的‘海盜和護航’事件的意見，我即時反應就是‘守者千里，攻者一點’。

我不直談‘海盜’事件，而以輸油管為例，很多輸油管都有數千里，要防守，便要防數千里，但要破壞，一點就夠了！‘護航’當然也是面對相同的問題。

游擊戰其實就是相同的原理，當兩軍實力懸殊，弱方絶不可和強方正面交鋒，‘擾’便是最佳戰略。恐怖主義，就是游擊戰的極度發揮。不論美國的國防如何先進，還是發生了911事件。

當權者與革命者，就是攻守關係，一但革命成功，就是攻守易位。新中國就是靠‘游擊’得天下，但‘游擊’可以治天下嗎？同理，我的立法會選票是投給最激進的候選者，但若相同的候選者競選特區首長，我一定不會投他一票（若我可投票的話）。問題正是，立法會是監察政府的，某程度上便是攻，而特首是被監察者，即守，攻守兩方是需要完全不同的人的！

常人祗知‘強勝弱’，天天就是在累積，以達‘強’。很多人都會相信金錢就是快樂的來源，但到某一點，默然回首，驚覺錢財非萬能，而在累積錢財的過程中，他們就失去了生命更寶貴的東西。

幾十年前，我們可能誤以為船堅炮利便是強國利民之本。或最少也是國家安全之本。於是，我們便付出任何代價去達成這個虛妄的目標。請再深思一下，甚麼才是國家富足之道呢？

近日，以色列的軍事行動，我完全可以了解‘以色列’的立場，但就完全不可認同！周紹祥曾講過一個比喻：‘有一位小朋友，父母對他愛護有加，日常生活所需全無所缺，有一天，他想吃雪糕，基於某些理由，父母就是弄不到雪糕給他，但就是有很多很多的糖果和美食，但小孩堅持要吃雪糕，最後還大吵大罵……’

不論是猶太教，基督教，回教，都視耶路撒冷為聖地。都是要盡所有辦法搶回來。都要在這片‘小土地’上立國！猶太人要‘立國’，明顯的理由就是二戰受屠殺的慘痛經驗，但立國後，究竟是增加還是減少了猶太人的安全呢？猶太人有錢，有權，但他們要的就是‘立國’，一定要‘雪糕’。但‘立國’後就以最殘酷的方法排斥巴勒斯坦人，仇恨日增，昨天的受害者，今天便以更極端的方法去害人！

佛祖就是教我們破執，執著於一片小土地，把它視為‘神’應許的，不論要付任何代價，都要搶回來。這便是‘執’，這‘執’就為世界帶來很很多多的痛苦。小孩並不是沒有東西吃，祗是他執著於‘雪糕’。

‘緣起之法’就是要我們了解事物的虛空，‘萬法’（所有現象）都祗是條件的合適而生成，並不是有甚麼‘形上’的實體。金錢和權力，就是很多‘法’的因上緣，例如，我想栽培一些有潛質的學生，有錢當然令事情好辦一點。我身邊很多朋友都會說，等他中了六合彩便會做善事。對我來說，這樣和永遠不做善事分別不大。金錢永遠是個相對的概念，香港最窮的人，若在世界的標準，也是頭百分一的人了！金錢，就祗是無限多的緣之一，有錢並不等如會幸福，會行善，會……同樣，權力、地位、名氣甚至是土地都是相對和虛空的，它們祗應是成就我們的條件，而不是主體。我們要錢來支持生活，甚至是達成理想。但若為錢而找錢，便一點意義也沒有！

未完，待續。

緣起之法

承上文，‘諸法因緣生，諸法因緣滅’簡簡單單的十字（當然，這是中譯，並不是原文）就令舎利弗，心服口服，箇中玄機是甚麼呢？

我已不是第一次在這裏說，請大家忍耐一點，讓我再說一片。此時此刻，我在做甚麼呢？對，在寫blog。這就要很多條件我才能在當下寫blog。例如，我有靈感和心情，我的電腦又沒有故障等等……這些便是緣（condition）。究竟有多少個條件呢？這就是不論我列出多少個條件，總是可以再多加一個，這便符合了抽象數學內，有關‘無限多（大）’的條件。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，背後都是有無限多的條件。

所謂‘法’，在這裏是指現象，不論是有形或無形的。‘諸法’就是一切的現象。‘諸法因緣生，諸法因緣滅’便可理解成：一切的現象都是條件適合的結果，而這些現象的消散，也是因為條件的改變而已！

‘啊媽係女人！’慢！想一想，你是不是真真正正的這麼想？人的煩惱，主要就是來自一詞：‘必然’。‘我這麼努力，必然可以在考試裏拿到優異成績。’真是‘必然’嗎？考試那天，若你身體不適，‘必然’又在那裏呢？我隨便再可以說出一千個理由，足以令你拿不到好成績的！要‘必然’拿到好成績的條件有多少？無限多。但祗要有一個失敗的條件成立，你便會拿不到好成績！若你還堅持有‘必然’，合邏輯嗎？

緣起之法，就是極度的理性，但理性就不是常人的思維模式。我們就是希望有一個‘神’或‘偉大領袖’來為我們主持公道，更希望找著一些‘實質’的東西。但佛祖就是悟了‘萬法皆空’，空的意思就是有無限的‘緣’，任何現象和事情都無‘必然’性！

佛祖在世的時間，古印度的哲學水平極高，可以說，現在很多自稱哲學大師，甚或宗師的人，其實他們所說的，早就在兩千多年前的印度討論和深入研究過。例如，印度人按其特性，把物質和現象精確歸類，如五陰、十八界等等……比起現代有些 ‘可笑’的自稱哲學體系，邏輯錯亂地去硬分物質和非物質，就不知精細準確和高明多少倍。

就是古印度有這麼先進的哲學，‘零’、‘空’、‘無’等等的重要抽象概念，差不多就是最早在印度哲學中萌芽。但人總是執著於‘實’，古印度哲學家普遍承認‘空’，但就祗是把部分的‘法’列入‘空’的範疇，而仍將某些概念歸作‘實’。對一般的哲學家而言，這是可以理解的，有‘虛無’就必有‘實在’。

但舎利弗絶非常人，他那可接受這些經不起嚴格邏輯考驗的‘常識’呢！他就是找不出‘實’的著腳點。‘諸法因緣生，諸法因緣滅’就是告訴舎利弗‘萬法皆空’，舎利弗就立刻悟道，立地成佛。矢志放棄一切，拜佛祖為師！

那麼‘緣起之法’又和現代人的生活有甚麼關係呢？下文再續。

高人

真是很多謝好友對我的支持，‘武俠舎利弗’發佈不久，好友又作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回應，原文如下：

『>>有一天，舎利弗在街上行走，突然感覺到身邊有‘高手’，這股‘氣’正是來自一位正在‘化緣’的僧人，

我雖不是高手，但試過有這感覺。
有日在地鐵，感應到有「氣」。正有一人行近。步履相當沉穩。（一般人不是飄浮就是笨重）
後來我就坐在他對面（當時車不擠）。
如我無認錯人，他就是郭兆明先生。
（我手上有他所著幾本說佛小書「郭兆明慧言集」，公共圖書館有藏。我的購自當年的三益舊書店。）
在網上交手的一般認屎認屁的佛子，並不認同郭先生。因他寸，又不是走「一般香港人的路子」。
是個爭議性人物。

我對事不對人，講得好，能令我提昇的就是上師。話知你係天主教神父或是黃大仙廟祝。
對吧？

入車後，先生閉目養神。
我感覺那不是「小睡」，是入定。好安詳，好定。

其實好師父真係唔使出聲教徒弟。佢行住坐臥就是個傍樣。（太極，書法等應都如是。）

我就係唔夠寸，不敢上前結識。一來真係不肯定佢係郭先生。二來，佢又入定，打攪人咩。三來，真係唔夠膽咁結交。一笑。

郭先生的學生，出名的人有建築師何岐，及前𣾀豐銀行副總經理劉智傑。
當年書中得知郭先生幫手推動中國農業，籌款給中國農業大學。
幾年前新聞報導劉智傑提前退休回中國攪農業，其因緣正在此。記者們當然不知啦。

最近聞得藝員廖偉雄回國教人有機農業。
聽佢在電視訪談時所講，有高人指點佢，我聽前文後理估計促使佢的正是郭先生。

中國今日的進步，原來背後有好多我們不知名的高人在推動。
（其實他們都是名人，只是一般我們不知吧了。例如南懷瑾，今日香港都多人知，但又幾人知佢用私人財技建一條金溫鐵路呢？今日溫州人發達人人知，但背後的條藥引何來則無人考據。）』

好友的回應，令我立刻想起的並不是‘佛理’，而是莊子。

《莊子/胠篋》：‘聖人不死，大盜不止。’莊子的邏輯就是禮法祗可以防小偷，防不了大盜。

今早，有位友人說她想買一個夾萬。夾萬當然可以防小偷，但若大盜來了，連夾萬也整個搬去，夾萬又何用呢？最厲害的大盜，當然就是政府和‘聖人’。‘彼竊鉤者誅，竊國者為諸侯’，這就是小偷要誅滅，相反，偷一個國家者便叫‘諸侯’，或今天的偉大領袖、主席、總統等等……

我的政治哲學就是假設有權力的人都是惡的，必需嚴格監察！一個‘好人’得到無限制的權力，也必會腐化。‘合格’的西方傳媒，必然是天天罵，不會有一天讚政府的！寧罵錯千萬次，絶不可放過一次！

真正值得讚的，就是這些無權無勢，但努力服務，克盡己職的人！

佛家講‘執’就是煩惱之源。做了好事要放下，南老師建了鐵路，他一定放下了！很多大魔頭可能本來是好的，但有時就祗因為太執著於歷史評價，因而走進魔道，最後弄到屍橫遍野，民族萬刧不復！

‘十八才子’經常嘲笑說：‘他在幼稚園當過行長’。對！‘過去的不再’。昨天我做了甚麼偉大的事，現在還有關係嗎？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我做了甚麼！世運級的運動員便有由零開始的講法，因為不論曾多光輝，每場比賽都是全新的開始！百米短跑運動員，就是這十秒，每次比賽都是新的十秒。體操運動員，不論曾拿了多少個金牌，失手便是失手！

《金剛經》就用了不少篇幅，證明‘高人’一定不會覺得自己是‘高人’。佛祖用的精準邏輯，有機會再另文討論罷。但大意就是‘高人’做事，做了便放下。若不能‘放下’的，‘高’極也有限！

我個人相信南老師是個真正的高人，他所作過的好事，都必已放下！

我就是以‘放下’為我修練的目標！

武俠舎利弗

舎利弗是個天才，自出道後便‘打’遍天下無敵手，他已是一大派的掌門人，門下有近千弟子。與他功力相若的是他的同修目健連。兩人經常切磋比試，功力日有增長。

舎利弗已接近‘無敵是最寂寞’的境界，除了目健連外，世上已再沒有人有他的水平。

有一天，舎利弗在街上行走，突然感覺到身邊有‘高手’，這股‘氣’正是來自一位正在‘化緣’的僧人，他們四目交投，在電光火石之間，交換了萬千訊息，舎利弗立時確認，這僧人的功力遠在他之上。

廿多年前，當時的電腦應用還是在啟蒙階段，我為當時任教的學校做了一個電腦化的成績表系統。普通人看到我的作品，感覺就可能是整齊合理。但有一次，我就帶了一張樣本給幾位‘同道’看，他們一看，便破口大叫了一聲：‘死仔！咁都俾你想到。’

舎利弗和馬有尊者，究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，交換了甚麼訊息，不要說今天已無從考證。更重要的是，我們沒有他們的功力，就是見了、說了、甚至解釋了也都不會明白。但經書就紀錄了，舎利弗在敗陣後，便必恭必敬地向馬有尊者請教，馬有尊者指示舎利弗還是直接拜見他的師父：如來佛祖，比較合適。舎利弗說他必會拜見佛祖，但他就渴望立刻知道一點點佛祖所教的。馬有尊者就說了如下偈語：

『諸法因緣生，
諸法因緣滅，
我師大沙門，
正是如是說。』

舎利弗一聽，便有如觸電一樣，這解開了他修行上一直打不開的死結，他完全服了。他不但自己投向佛祖，而且還帶同同修目健連和其接近千名弟子，都投到佛祖門下。

為甚麼『諸法因緣生，諸法因緣滅』譯成中文後就祗是這區區十字，便令有幾十年功力的舎利弗即時放棄其‘掌門人’身份，寧投到佛祖這個年青人（舎利弗比佛祖年長十多歲）門下做弟子呢？

這就是佛教其中一個中心思想：‘緣起之法’。這是甚麼？下文再續。

疑惑

前些時間我講到佛祖的教導，本來就想寫一寫該如何修佛，但寫了又寫，總覺問題多多，不是味兒，我實大惑不解。

直到收到好友的回應，我才恍然大悟，真是感激我的良師益友。

問題就在於佛教的義理是非常入世和實用的，這和儒家有些類似。‘子不語怪力亂神’對修身治國無幫助的東西，談來做甚麼！至於佛家講求的，就是如何令人離苦得樂，或更直接說就是如何‘修行’。‘修行’以外的東西又談來何用呢！

孔子講‘仁’，但就並無對‘仁’下一個清晰的定義，《論語》內‘仁’出現過幾十次，但就差不多每次都是說不同的東西和事情。我曾因此而對儒家下負面的評價，但我錯了。因為‘仁’根本就不可下一個定義，‘定義’就祗是‘邏輯學’的事而已。

為甚麼不可為‘仁’下定義呢？原因正是孔子是個偉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，他就是會因人施教，因情況不同，而舉不同的例子。又或可以這樣說，‘仁’是一個太廣泛的概念，根本就無法清楚以定義來規範，所以，孔子每次都會因人，因事，因聽者資質等等，用不同的說法，講述‘仁’的一鱗半爪，次次都不同。事實上，我想信孔子並無想過他的教導會成為甚麼思想體系，他祗是好好教導他的弟子而已，為學術而學術，實有違儒家思想！

佛祖也反對人將他所教的當成一門學問，特別是當成哲學來研究。他曾向千千萬萬人講道，他既向兒童，也向修行幾十年，把‘吠佗’背誦如流的‘哲學家’講道，他就是可以用不同的事例、語言和概念，把聽眾導向‘離苦得樂’之道！

我居然想在一千幾百字內，把佛祖教的說清楚，我真是愚不可及！

我說執著於知識的問題時，好友指出，我會誤導人‘知識無用’！好友說得非常對，這絶對是‘何不食肉糜’。我犯這個錯誤的原因，就是我寫‘奇妙的經驗’時心中有‘光’、有‘火’，我實在是把幾位好友讀者放在心裏，才寫出這篇文章。不用說，他們都是飽學之士，而我就是擔心他們會執著於‘知識’。若不是飽學之士看了，這當然是‘何不食肉糜’！

佛祖教導弟子時，既講‘精進勇猛’也講‘破執’，這就有點類似，我教學生初級數學時，就要求他們嚴格遵守邏輯規則，絶不可講甚麼‘創意’和‘靈感’。這些都是浪費時間，給思想偷懶的借口。但入門以後，就要培養‘創意’和‘靈感’。當然，我說的‘入門’，就是經已內化了邏輯規則！若執著於我講的一字一句，硬要把我說的加於所有學生，那麼問題便大了。

佛祖曾說過一個比喻，有人問佛祖月亮是甚麼？佛祖就以手指指著月亮，其餘的就祗可由人去感受。但世人就經常把‘手指’當成‘月亮’，金錢、權力、關係、文字甚或知識就是‘手指’，是體悟‘月亮’（離苦得樂之道）的工具（法門），修行的真正目標是‘離苦得樂’。我們應好好利用這些工具，而不是執著於工具。

就以‘飯島愛’為例，父母給子女教育機會，不可說是錯！但教育的最終目標，若不是提升人生，令人生幸福快樂，意義又何在呢？又好像今天的香港，很多人已成了‘學位收集者’（Degree Collector），變成了為進修而進修，一生都痛苦地追逐和收集學位，再一次，若進修並不是令人生提升，意義又何在呢？

若人生在世，天天都活得不快樂，活著又有甚麼意義呢？很多人會認為我因吃素而不能享受百味珍饈，一定很苦。錯，我是真真正正的享受每一餐！不要說我並不是在持戒，就算是持戒，也要真正快樂地持戒，戒律才有意義！所以，我經常說，若你覺得吃素是件苦差，那便吃肉算了。這不是晦氣話，而是時候未到，條件尚未合適，正所謂‘勉強冇幸福’。

日後，我仍會嘗試討論佛教的義理，但我再沒有這麼自大，想在一千幾百字內便可給所有人一個清晰的指引。我可以做的，絶對未到‘指向月亮的手指’的水平，而是指向‘指向月亮的手指’的手指而已！

回港

我回港了，幾天的山區行，又為我帶來了很多體悟，慢慢再和大家分享罷！

昨晚一打開郵箱，便看到好友對‘奇妙的經驗’的回應，最奇妙的是，這個訊息來得剛好，它令解開了我近期的一個疑惑，我先將原文轉貼，下文我再引申。

『小心，很容易引人入去「知識無用論」的想法。

錢不是萬能，但無錢萬萬不能。
同樣。
知識不是萬能，但無知識萬萬不能。

錢與知識不一定帶來快樂。但無知識無錢，要快樂真是有點難度。
窮，自己或者可以聒達點度過去，但妻兒父母不會這樣想，家嘈屋閉，怎能快樂。
無知識技能，只能做最辛苦的工
（近來我太太出去找工。親自見證原來好多工都要做十個鐘以上，人工六至八千。試問咁長工時，又怎能去進修呢？那永遠只能呆在低層。）

記得你提醒我「何不食肉糜」的故事嗎？

我們今日都有點謀生技能，又生在一個富裕社會，錢與知識比其它社會充裕，就算無錢無知識都可向政府屈。其它地方的人可不一定能如是呢。

一般人的謬誤其實係將
「錢與知識是必需品」，夠用就好。
誤解為「錢與知識是萬能的」

關不關邏輯事？
一笑。』